第85章三十年前的案子（2）
第85章三十年前的案子（2）
“我是懷疑過你，在撇開馮才不是凶手的情況下，我把你當作重點嫌疑人來核對過案情，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也不是凶手。”看著老淚縱橫的何法醫，鄧原也有些於心不忍，畢竟人命關天，他又不得不繼續下去，“雖然你有作案時間，從舞會開始到快結束你決定去找師妹這段時間也沒有人能證明你從沒離開過，但有一個教師證明了當天除了你以外，沒有非該教師宿舍的住戶進入，也就是說，隻有住在教師宿舍的人員正常出入外，沒再有別的學生來過。那名教師由於生病請假在宿舍休息，沒有去參加或主持舞會，他所住的宿舍就在整幢教師宿舍樓唯一入口處的對麵，為了便於空氣流通，他的房門一直半敞著，有任何人進出他都看得到。而他更加證實了你進入教師宿舍樓的時間，與你配合調查的警務人員記錄的口供相差不多，都是將近四點鍾的時間。從舞會會場到教師宿舍樓大概需要十多分鍾的時間，就算你跑得再快，時間相差也不會超出十分鍾，這麼短的時間內我不相信你能把師妹殺害並剝掉了她全身的皮，所以，你不是凶手。”
何法醫沒有抬頭，聲音哽咽著說：“舞會開始後我沒敢離開過，連廁所都舍不得去，我生怕少時的離開會錯過師妹的到來。我……我去教師宿舍找師妹的時候心裏隻想著見到她後該怎麼說，根本沒有留意到還有教師在宿舍裏，我……我一直以為所有人都去參賽舞會了。”
鄧原：“對不起何老，即使這樣我也沒有打消你是凶手的念頭，直到後麵學院保安的證詞出現才洗清了你的嫌疑。保安說你當日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突然衝進保衛科叫喊著要報警，直到後來警務人員趕到你都沒有離開過保衛室，當時在屋子裏的保安人員並沒有馬上就相信了你說的凶案，他們以為你是由於學習緊張而神經錯亂了，在警務人員趕來後封鎖了宿舍樓，他們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從這一點來說，師妹屍體的不翼而飛不是你所為，也從而間接證明了你並非殺害師妹的凶手。”
何法醫有些淒然，咧了咧嘴試圖想擠出一個微笑來，卻徒勞無功。他又想說些什麼以緩解胸口的鬱悶，喉嚨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吐不出一個字來。
“何老，有一個問題我不太明白，從教師宿舍到學院大門的保衛科有很長一段距離，教師樓的辦公室裏都有電話可用，你為什麼舍近求遠地跑到保衛科去打電話報警呢？”
何法醫幾近努力，才擠出了一句話：“去保衛科是會經過教師樓，但師生都在舞會會場，我不想驚動更多人，我以為保護好現場有利於警方偵破緝凶，沒想到卻給了他絕好的移屍機會。我真是後悔啊，早知道我就多叫些人來，至少……師妹可以得到安息。”
“這世上哪有後悔藥可吃啊，別說是你了，連我也沒有想到，要不是在這些記錄和證據的幫助下，誰又會想到凶手會是他呢？”此刻的鄧原特別能理解何法醫的心情，三十年來，一直被自己的主觀假設所掩蓋了事實真相，如今真相浮出水麵了，卻是他非常尊敬的人。鄧原看著已經漸漸平靜了些的何法醫，想了想後問道：“何老，我想今天對於你來說這個答案並不突然吧？”
何法醫終於抬眼正視鄧原，“你說的沒錯，我之前一直堅信馮才就是凶手，但你上次來後又給我看了這張照片，我就隱隱覺得有蹊蹺了。我又仔細地回想了幾遍，也覺得恩師似乎有嫌疑，可同時我又不願意去相信這一點，我寧願師妹是死於我和馮才的其中之一。”
“排除了馮才和你以後，也就隻有可能是你的恩師了。何老，當年的這些調查筆錄沒有公布，你現在好好看看吧。”鄧原說完，把所有的傳真文件都攤放在何法醫的麵前。
“那個時候他們是不會讓我知道這些的，沒有屍體，可能他們也在懷疑我呢。”何法醫拿起文件，一張一張認真地閱讀起來。
鄧原特意等了幾分鍾，讓何法醫有時間能夠大致了解調查記錄的內容後才說道：“從作案時間上看，你的恩師絕對比你有優勢。他就住在那個宿舍樓裏，與你師妹的特殊關係也不會讓任何人第一時間就會懷疑到他，師妹下午一點半回的宿舍，我推測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被害了。何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剝掉一個成年人全身的皮絕不是個把小時就能完成的，你的恩師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他利用參加舞會作為不在場的時間證人，等在場的所有師生都專注於舞會的時候他再偷偷返回宿舍樓。我相信他為了做到更完美，不止一次的往返於舞會與宿舍樓，而他作為學院的老師出現在教師宿舍樓就再正常不過了，這也是為什麼那個生病的教師沒有注意過他反而記住了你這個非住宿人員進入宿舍樓的時間。”
鄧原說到這裏停住了，他看到何法醫的手緊緊攥著，被捏得褶皺了的文件一抖一抖的。何法醫一定在根據自己的分析想象當時的案發情形，鄧原明白，那對於他來說絕對是痛苦與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