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公公不安了兩天,跟著何盛公公的小太監那裏硬是沒打聽出什麼消息來,雖然心裏不安穩,但不追究了,就說明這事已經過去了。
可是自己的徒弟於利懷不能這麼白白的死了呀。
不管是四殿下,還是興慶殿的什麼郡主,這事自然不能明麵上查了。
康寧公公想到了一個人——火奕法師。
對於火奕法師,南鄭國相信的人,恨不得將他奉為神明,比如皇後娘娘,火奕法師的話比聖上的話都管用。火奕法師方術的本事,康寧公公是親自見過的,不信還真不行。
當然,火奕法師不會鳥他。他一個太監,就算是步壽宮的首領太監,在火奕法師這裏就連個屁也不是。康寧公公也不是吃素的,為了在皇後宮裏安插耳目,他可是費了不少的勁才買通了一個火奕法師身邊的弟子,雖不得寵,卻有一項旁人不及的好本事。
是夜,康寧公公在法寺的一處偏僻的供堂裏見到了長貞弟子,法寺是皇後娘娘為了火奕法師能長住宮中為聖上祈願而在皇宮西側特意建的一座乾道寺,乾道寺仿的是皇宮內雄極寶殿而製,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著來曆,供奉著神君從六吉赫湖千裏迢迢運來。
康寧公公平日裏是不願意與這些人打交道,可是見識過他們的本事,而他買通的這位弟子最擅長的就是“尋”。
“長貞小仙,此事除您之外,再也無人能幫咱家了。”康寧公公最怕的就是陰森之地,一進入這供堂就像是走進了浸滿了水的水缸,潮氣從四麵八方撲麵而來,讓人不寒而栗。所以康寧公公也不廢話,直接說了自個徒弟失蹤的事情。
“康寧公公,此事並不難,需有你那徒兒的一個常用的物件及姓名生辰,我且做了法,若你那徒弟就在這宮裏,不出片刻,就知曉了。”長貞弟子看了一眼康寧公公害怕的樣子,也沒反感,正常人都怕他們的,這康寧公公對他也算不錯。
“帶了,帶了,您看看成不?煩請小仙。”康寧公公遞上了東西,這事不是第一次做。
長貞弟子接了過去,手指觸摸到那枚青墜玉佩之時,微微皺了眉,已經二十餘歲的年紀看上去卻隻有十三四歲一般的清秀,狹長的鳳眼幾乎飛起化度脫塵一般,這樣的眸子剛閉上又睜開了,開口說道。
“公公,你那徒兒已經死了。”
康寧公公氣息一頓,這個結果他預料到過,緩緩地點了點頭。
長貞弟子再閉眼,黑暗之中,康寧公公隻見少年手指纖細分外修長,捏著那一枚青墜玉佩,似乎有著什麼看不到的氣息緩緩凝固著,他的呼吸都變得越來越艱難,就在那一瞬間,仿佛空氣凝固住,跟著少年一睜眼,四周又恢複了正常。
“公公,請節哀,你那徒兒死了多日,我見最後的殘魂是在一口枯井之中,地方並不遠,就是有些偏僻。在皇宮東南一處的枯井,應該是著了別人的暗手。”長貞弟子還回玉墜及一應東西,康寧公公來不及悲傷,候著人出去,就往步壽宮裏去。
東南角是興慶殿的方向,那抓到的別國質子,還有近日裏與四殿下走的十分親近的郡主都在東南角的方向,康寧公公覺得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了,雖看似毫無頭緒的幾件事聯係在一起,如一頭亂麻一般,他需得謹慎一些,才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