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貴妃揮手,身後一個影子立刻朝著何盛而去。

“住手——”鄭皓元箭一般地衝了出來,撲在何盛身前,伸開雙手擋住侍衛。

文貴妃臉色大變,本能地要去攔,好在那侍衛身手靈活,速度更是靈活,從鄭皓元衝出來的一瞬間,已經收回了手。

“殿下——”侍衛恭敬地行了一禮,依舊退到了文貴妃身後,那身形樣貌十分尋常,在人群中更不顯。

“母妃,為什麼要殺何盛?”鄭皓元抬頭看向文貴妃,帶著委屈與憤怒。

何盛已經是他身邊唯一剩下的,對他好的人。

文貴妃驚慌伸向前的手這才慢慢地放下,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高貴。

“恭兒,你怎麼在這裏?”文貴妃不想解釋,那樣的事情,她多提一個字都不願意。

“母妃,如果我現在不在這裏,是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何盛了?”鄭皓元站起身,小小的身形擋在了何盛麵前。

母妃已經說了,不再追究這件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就當二哥是意外身亡,可是轉過身來就要殺他的人。

“恭兒,大人的事你不懂,母妃這樣做有不得已的苦衷。”文貴妃堅持著,並沒有改變主意。

“兒臣以性命擔保,何盛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鄭皓元冷冷地說道。

“殿下,老奴一條賤命。”何盛公公望著自個的殿下,此時哪裏還有什麼委屈的,隻恨不得不要為了他生了隔閡才好。

“何盛,你是我的人,你的命也是我的,隻有本王才能決定你死著還是活著。”鄭皓元打斷何盛的話,擲地有聲。

文貴妃麵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還沒有開口,鄭皓元已經轉過頭來,目光直視著她。

“母妃,你已經答應過我,此事不再追究,可一轉身,就要殺了我的人,你是在騙我嗎?”鄭皓元一字一句地說著,強壓著胸腔中憤怒的起伏。

“恭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母妃也隻不過是……”

“隻是什麼?認為兒臣的人不可靠?那就請母妃細細盤查文家忠士,連同往日裏二哥送來的那些毒物,依舊還在兒臣的宮裏,母妃稍稍去查一下,就能知道出處。”

“恭兒,母妃隻是一時心急,有些莽撞了。”文貴妃上前一步,沒有回答鄭皓元的話,而是慢慢地拉起鄭皓元的手。

“我又怎麼會不相信你,母妃隻是不想你以後還想起這件事,所以才動手。”文貴妃溫和地說道,“如今,母妃隻剩下你這個唯一的皇子,自然什麼事都要為你考慮。”

鄭皓元愣愣地轉過頭,有些不相信這樣溫和的話是從往日裏不是訓斥就是責罰的母妃口中說出的,一時間有些緩不過來。

“好了,母妃不殺他便是了。隻是,以後遇到什麼時候,不能這樣衝動,萬一剛才的奴才不長眼傷了你怎麼辦?”

“兒臣知道錯了。”鄭皓元低頭,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我的殿下,您怎麼來了?”何盛感動不已,伸手想摸一摸眼前的鄭皓元,卻又半途放下了手,與禮不和。何盛立刻跪了下來,“老奴謝殿下救命之恩。”

“起來吧,來人——”

兩名侍衛應聲入內,恭敬地等著指令。

“把何盛的東西收拾收拾,搬到本王的院子裏去。”

兩名侍衛互相看了一眼,卻以最快地速度應聲,去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