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我怎麼說也是你堂姐。”鄭念如摸了摸少年柔軟的發,說的有些酸楚。
或許,鄭皓元以後的性格和這些經曆有著很大的關係。文貴妃的專橫霸道,過於嚴厲,而鄭皓元心思敏感,喜歡依賴人,所以慢慢地才會變成後來那個荒唐嗜血的性格。
“扶恭,這些傷在你身上,疼的又不是別人,你不好好的休息,疼的還是自己,傻不傻?”鄭念如說著,傷藥觸碰到傷口,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少年因疼痛而緊繃的肌膚。
鄭念如低下頭,輕輕地吹著,一陣清涼讓鄭皓元突然間意識到什麼,緊繃的肌膚仿佛一瞬間被吹拂,少年埋著頭,隻想著他為什麼不是後背上那一塊肌膚,那一塊十分幸運的肌膚。
可又想到,那是他的背,他的傷口,一瞬間,那溫暖的感覺從心尖蕩漾了全身,又紅了臉頰,埋在枕頭上不敢看。
“郡主,我來吧。”拂冬要幫忙,郡主這樣彎著腰多累。
鄭念如點點頭,少年著急地抬頭,威脅地去看蒼耳。
蒼耳渾身一哆嗦,可又不敢不開口。
“拂冬姐姐,您能幫我去催催湯藥嗎?”
拂冬抬頭,看著瘦弱可憐的蒼耳,心裏同情心又多了一分。跟著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主子,而且性格還暴躁,何盛又病著,蒼耳實在可憐。
“好吧,在哪裏,你帶我去看看。”拂冬說著,拿了地上換下的衣服準備扔給宮人,蒼耳連忙感恩戴德地搶著抱過去,帶著拂冬往外走。
鄭皓元又將頭埋在了枕頭裏,鄭念如繼續上藥,鄭念如的動作並不快,甚至還帶著沒習慣伺候人的笨拙,但少年始終沒有哼出一聲。
蒼耳的確很聰明,很快又拿出了幾個稀奇的玩意,吸引了鄭念如在大殿裏又玩了一個時辰,直到天色漸暗,鄭念如這才回去,拂冬、雪柳手中還抱著幾個稀奇的玩意。
“郡主,四殿下也真是可憐,受了傷竟然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雪柳跨進啟順樓的大門,蒼耳小公公的確會來事,私下裏給雪柳的好處也當真是舍得,雪柳摸了摸手上一串七彩碧璽的珠串子,心裏歡喜,嘴上也抹了蜜一般。
鄭念如的步子卻停了停,眼前的啟順樓似乎與平日裏有些不同。
鄭念如再走兩步,終於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
雲娘心虛地看了自個郡主一眼,一旁其金、其羽站的筆直,目光直視前方,就像要把他們自個站成兩根看門柱子。
“其金、其羽你們怎麼來了?”雪柳笑嘻嘻地地上前,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立刻閉了嘴。
其羽掃了一眼雪柳,給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鄭念如見此,大約也猜出了屋裏是誰,況且又不是第一次來,真是來的不湊巧,她不在而已。
鄭念如跨進自己的外殿,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鄭淙元,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走去,跪在地上的念夏瑟瑟發抖,求救地看向走進來的鄭念如。
“念夏,我累了,先伺候我洗浴。”鄭念如說著,念夏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鄭淙元一眼,這才起了身,一瘸一拐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