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溫親自跟在鄭淙元身邊已經有一周的時間,經過了上次的刺殺事情,雖然刺殺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但祝溫對太子府的安防還是不放心,所有人的身份底細都會過一遍,鄭淙元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具體會有哪些人知道,甚至其金其羽四人,祝溫都一視同仁。
胡管家親自帶了不少的人出去,表麵上是去殿下名下的莊子、鋪子打理,但更重要的還是配合祝溫的調查工作。
其竹剛到前院,就遇到剛從書房出來的其金。
他們需要有個人去找殿下,最好讓殿下知道今日皇後娘娘送來的人,還有郡主在太子府。
其金有些猶豫,你一個在書房能應付得來?
其竹咬咬牙,管不了那麼多了,其令其羽在殿下身邊,消息總能傳到。
其金點點頭,直接牽了批快馬出了府。
其竹心裏忐忑,總覺得會出事,更擔心的是皇後娘娘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當日,那樣緊急的情況下,他們自認為做的滴水不漏,但事情假的就是假的,他們預估不了齊嬤嬤以及皇後娘娘的眼力,也許當時沒懷疑,回去後細想想,就會覺得不對了呢。
太子病重,又有照顧太子這一項莫大的功勞,怎麼說不應該是他們回稟的那樣,連日辛苦去休息了。
其竹讓自己不要慌,說不定皇後娘娘隻是因為想著殿下身邊伺候的人不夠,或者伺候的人不讓她放心,也有可能的。
其竹往回走,突然渾身僵直,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身影朝著書房的門走去,他就算是飛過去也阻止不了對方進入書房的腳步。
那個侍女,那個不是齊嬤嬤剛剛送來的人麼?
其竹頓時不顧一切地朝著書房衝去,腦袋裏空白一片,可到底晚了幾步,那侍女已經邁步進了書房,其竹的喉嚨裏就像塞了棉花一般,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了。
穀夢跨進書房的腳步帶著自信與堅定,更認定,太子府裏再受寵依舊是太子府的一個侍女,比不得她在宮裏的見識。
可是,眼前的卻讓她微微一愣,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個隨性站在書桌旁的一位侍女,翠煙色的衣衫,手裏拿著宮扇,上身輕俯,尋著書桌旁的那些亂飛的小小的蚊蟲,跟著飛快地拍下去。
“啪——”清脆的細響打破寧靜,似乎沒有拍到,那翠煙色的女子嘟著嘴。
恍然間,穀夢被另外一個身影吸引住了,那個坐在書桌主位上的女子,安靜的沒有任何動作,卻輕易地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從穀夢的方向看過去,隻看到那女子的側臉,微光下連臉上的絨毛都閃著光,女子坐的隨意,那一身玉渦色絲錦,隨意鋪開的衣袖上顆顆米粒大小的珍珠,透著繁迷的貴氣。
穀夢微微一愣,一種說不出來的詫異與微妙的不對勁,就好像是這裏的主人就該是那坐在主位上的女子,這裏的一切就是她的一般。可是,這裏是太子的書房。
穀夢突然意識到這裏是太子的書房,就算再受寵,這麼能坐在太子殿下的書桌前,還,還……
其竹在書房門口嘎然而止地停下了腳步,腦子一片空白的,不對,也不算是一片空白,隻是,皇後娘娘的人,處理起來十分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