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來太子府很突然,就像是清晨起早了那麼一刻,想走走又多走了幾步,一瞬間就到了太子府。
今日休沐,其金、其羽壓根沒想到鄭念如會來一樣,猛地見到那個隨霞光一下子暈染了眼眸的身影時,一時半刻竟然呆愣在原地,太子府的大門半開著,擋住了要進來的拂冬的腳步。
“兩個呆子,沒睡醒麼?”念夏不客氣地去推人,拂冬跟著鄭念如已經到了門前。
其金、其羽立刻反應過來,倉促去開門。
“郡主,您瞧瞧其金其羽這兩人,不知道的以為太子府藏著什麼秘密,怕我們撞見呢。”拂冬取笑著。
其金、其羽不敢接話,大半是因為心裏發虛。
昨日太子殿下剛回來,今日郡主就上門來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而且那件事……
其羽狠狠地盯了其金一眼,什麼事,他們充其量就是帶著端王來太子府去一方硯台,關他們什麼事,他們根本啥也不知道。
“郡主,您真早。”其羽立刻上前行禮,立刻開了門,拂冬很自然地取了庭廊邊的拂塵,驅散著聞著湖水裏荷葉香氣而來的一種極細飛蟲,鄭念如這才邁著步子,朝著書房一步步走去。
“郡主,您看,司雁湖的荷花快開了,您來的正是時候。您不來,屬下還準備去請您來呢。”其竹立刻上前,瞧了一眼其金其羽的神色。
郡主也是神閑氣定,不像是氣勢洶洶的。
“船預備了?”鄭念如心情似乎也不錯,很賞臉地去看湖麵,微風吹皺了湖麵,陣陣荷葉的清香,視野開闊、讓人心情舒暢。
“胡管家一早就預備下了,就等著郡主來呢。”其竹立刻說道,我說祖宗,怎麼不早點通傳一聲。
“太子哥哥呢?”鄭淙元輕快地問道,其竹趕著為郡主打簾子。
“殿下在看奏折,連日因為統試的事情,積壓了不少的奏折。”其竹連忙說道,這讓拂冬有些意外,作為侍衛,他們很少在郡主麵前說朝政上的事情。
於是鄭念如跨進書房的時候,就看到坐在書桌前的鄭淙元,煙藍色的素色長衣,墨發隻用一根玉簪,指尖修長撩著春影,鄭念如心一軟,就算是這個側影在腦海裏已經自行成畫,但每一次見到,依舊能添染不同的情緒。
腦海裏的誘惑一旦放在眼前,誘惑力就會成倍成倍的增加。
“太子哥哥——”鄭念如的聲音軟糯化甜,積攢了兩輩子的情緒一旦喊出來就如酒釀出的濃鬱。
鄭淙元轉頭,晨光分外柔和地落在男子的鼻尖,描繪著高低起伏的輪廓,自然天成。
“怎麼有空來了?”鄭淙元聲音低沉不沙啞,軟在喉嚨裏,遠沒有在外的沉穩與威嚴,這說明男子心情不錯,目光落在鄭念如身上,唇角微有一絲笑來,軟了時間。
“太子哥哥這裏,我什麼時候都有空來。”鄭念如自然地坐在了書桌前,隨手翻著桌上的奏折,將一疊整齊的奏折翻亂了,翻開一本,看了兩句又丟了下去,又抓起下一本,念了兩句,更沒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