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才人的話剛剛說完,跟著的另一位林才人,平日裏隻是依附著景才人才能在宮裏生存的。
而且這芍藥的確是她們守了很多天,今天特地帶了侍女來采摘的。
而因為皇帝病重,皇後娘娘一心禮佛,文貴妃更多的心思實在培養四殿下,剩下的就是這些沒有子嗣,更無所事事的妃嬪們。
的確無所事事,爭寵這些在南鄭的皇宮裏是不存在的。
“這位姐姐,這些花的確是我們守了好幾天,今日特地帶著人來摘的。”皇宮裏花園裏的花,平日裏也是各取所需,那個花園靠近哪個院子,便是哪位妃嬪的地盤,已經形成了默契。“況且,你也用不了這麼多,不如勻我們一些。”
林才人不敢惹事,說的小心翼翼,習慣了討好的語氣和軟弱的性子,更希望大事化小。
鄭念如剛才看過,那些侍女手上拿著的的確是網兜這些,於是給了一個眼神給杏雨。
杏雨不情願地放下了手裏的絲帕包著的芍藥,挑了一包不算大的遞了過去。
那景才人卻不是大事化小的主,況且家族世代武將出生,向來直來直去,養成了嬌憨的性子,她哪裏要的就是這樣一小包的芍藥花瓣,況且,這些芍藥花做什麼,有什麼用處她已經有了打算。
等等,她為什麼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比如,眼前的女子見到她們為何沒有行禮?
杏雨遞出去的花瓣見無人去拿,那林才人想拿卻又不敢拿,她原本跟著景才人來采花瓣,也是為了不掃景才人的興致,此時猶豫地要不要開口,景才人已經先一步開口。
“這位妹妹瞧著麵生,是新進宮的?”景才人上前一步打量著鄭念如,這一打量,細看之下的鄭念如比遠遠瞧著更令她驚訝,少女的美如同她身上的那一件看似很普通,卻處處十分精致,那分毫不差的針腳細密往下,即使沒有大肆的繡花,可那每一朵繡花不是在衣襟上,而是在細長的滾邊之外,一朵朵絲繡花蔓延在衣襟處,就像是隨風飄落而下,真假難辨。
所以,這樣的繡花即使是炎熱的夏天,也可以用如此單薄舒適的料子,且不會因為繡花的內襯而悶熱。
景才人頓時有些心中不爽,她雖是武將之家,對這些不懂,但一個剛剛進宮的竟然穿的比她更加的……好。
林才人緊張地上前,這個少女她似乎、隱約見過。
“姐姐,這位是景才人,我是林才人,你剛進宮可能不懂規矩,這片花園臨著我們吾鈴宮,這片芍藥也是景才人守了好幾天的。”林才人立刻跟著說道,希望鄭念如趕緊放下東西就走,不要再生事端。
杏雨聞言,幹脆將花瓣收回來了,這話聽著,她們郡主自然不會好心地將花瓣讓出去了。
“這位才人,我們主子不是新來的,也從沒聽說過這片花園是什麼景才人、林才人的。”念夏上前不客氣地說道,她們辛辛苦苦采了這麼久的芍藥花瓣,讓給別人,怎麼可能。
景才人聞言,頓時一腔怒氣從胸口直接向上,立刻聲音高了一倍。
“你剛才說什麼?”景才人伸手就去推念夏,景家彪悍向來聞名,凡事先以武服人,遇到膽小怕事的向來忍氣吞聲,卻也到今日都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