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興趣淡淡,她一直不喜歡坐船,更不喜歡湖麵上的濕氣,即使坐在這看上去十分安全的畫舫之上,鄭念如總有一種隨時可能掉進水裏,水草死死地纏住她的腳,讓她窒息的感覺。
鄭念如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甚至不願意坐在窗邊去看一看湖麵的風景。
拂冬跟著鄭念如,也不去看窗外的風景,杏雨性子跳脫,又是第一次坐船遊湖,這裏看看那裏看看。
鄭皓元喊住銀河,一個眼神傳給蒼耳公公,蒼耳公公雖然怕銀河這個假公公,但更怕自個殿下。
“銀公公。”蒼耳公公叫住銀河,“這船艙小,帶的冰又不多,我們這些奴才的都擠在無厘頭,那冰早就化了,還是辛苦些在船頭站一站罷。”蒼耳公公立刻說道。
銀河看了船艙裏一眼,拂冬和杏雨都在,可是他也不敢這兩人比,他們說,呆在主子身邊,最重要的還是要排資論輩。
銀河縮回自己要跨進去的腳,站在了船艙門的外麵,這裏隨時可以看到裏麵的人。
鄭皓元看這小子不順眼,但這些時候也沒有閑著,倒也不是半點收獲都沒有。盧虎的人花了不少時間,才發現,這個假太監不僅失憶了,就連能力也不是隨時都有的,時靈時不靈,而且腦子還有些問題,派一個小太監就能對他發號施令。
鄭念如還覺得這船晃悠悠地不舒服,拂冬立刻喊銀河。這麼長時間,拂冬等人倒是十分接受銀河非常擅長按摩這個事實。
銀河應身而入,絲毫沒有半點猶豫,鄭念如閉著眼,歪在木塌上。
銀河做的熟練了,也琢磨出了一些門道,手法是手法,但郡主的喜好更重要。榻上的女子不喜歡力度重,更喜歡緩慢輕柔的力度,手指帶著整個掌心的力度慢慢地從腰間推開,一直將這股力度推上脊骨,到頸脖。
鄭念如舒服地換了個姿勢,趴在了榻上,拂冬立刻添了一個枕頭在頸脖間,銀河雙手在榻上少女的後背間,力度控製得分毫不差,推上後頸。
鄭念如舒服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來,哼哼在喉嚨間,輕輕地如剛剛睡醒的小貓,鄭皓元一回頭,瞬間心裏一軟,看了一眼銀河。
銀河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間,鄭皓元的目光也隨著那一張的手慢慢的移動著,看著那一張修長有力的手如此明目張膽。
鄭皓元的臉越來越冷,有些委屈的、有些不知道為何升起的怒氣。
為什麼堂姐身邊的那些侍女那麼笨,這麼簡單的都學不會,竟然讓一個新學的都比下去了,簡直蠢得可以。
鄭皓元很想將這個假太監一腳踢出去,直接踢死就更好。但是又見床上的鄭念如一副十分舒服的樣子,到底沒敢再起殺人的想法。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船慢悠悠地晃著,周邊船上的喧嘩聲從水麵傳來,鄭念如覺得這一趟倒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至少,銀河的按摩比在榻上舒服了許多。
銀河的手慢慢地收回腰際,配合著榻上女子坐起的姿勢,換到了肩膀上。
銀河準備再推一遍,就這樣的力度,他推一天都沒有問題。鄭念如卻突然伸手,很突然地拉起銀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