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都是南鄭國最繁華的城市,即使到了夜晚,也依舊熱鬧無比,且臨近七夕,鄭都兩條最繁華的街道以及新修的城河景觀帶裏到處是售賣的商販。

這本來不關端王什麼事情,隻是近日裏鄭都郡守卻突發舊疾,又連著太後壽辰的日期臨近,各處的準備也到了緊鑼密鼓的階段,因此竟然抽不出人手來替林郡守幾天。

鄭淙元想到了端王,也隻有端王能夠在這個時候很快的上手。

端王也沒有推辭,第一日親自帶著人逛了一圈最繁華的兩條街,這是第二日,巡了一圈城河邊上,見夜色還早,端王突然看了侍從手裏的羊角燈,尋思著那一片莊子就在南城河不遠,如今已經到了城河的南麵,想著那兩個人來。

端王雖然不想去,但到底心裏還是有些膈應,畢竟如今念如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端王看到了希望。

那南門宇至始至終也沒怎麼得罪他,事到如今,倒也不是一味地避而不見的。

因此,端王存了一分要拉攏這兩人的意思,畢竟那南門宇遠在鄰國,有生死未卜,倒也不值得擔心,但是這兩人不一樣,在跟前,萬一散播些什麼對念如不好的東西,豈不是功虧一簣。

端王與侍從說了一句,坐了軟轎慢慢地就朝著自己的莊子而去。

黑夜中,端王也不著急,晃悠悠地看著路上的行人,雖然現在他已經快到鄭都的最南邊,但依舊有行人、馬車,絲毫沒有頹敗的景象。

“王爺,要不要歇一歇?”何管家上前問一句,王爺突然來了興致,他也不能太攔著,就是,這麼晚,到時候回來又得什麼時候。

“本王坐個轎子歇什麼歇!”端王說著,但心情還算不錯,雖然聽懂何管家話裏的意思,但是,何管家跟著他這麼多年,他現在去是一時心血來潮嗎?不是,他是提前去做準備的。

何管家閉了嘴,不敢再多言,忙屁顛屁顛地吃力跟了上去。

那莊子實在是偏,端王一直荒廢在那裏,十幾年都沒去過,若不是為了打發這兩人,端王還真想不起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塊地。

端王的轎子慢慢悠悠距離莊子還有一段距離,隻依稀見這山腳下的一塊,裸露的貧瘠的土地就算是黑夜裏也遮不住窮酸,但再走幾步,竟然有依稀到膝蓋的莊稼長著。

端王疑惑,這長莊稼也沒這麼快呀,何管家也疑惑,走近兩步,拔了一把。

“王爺,都是草,看來真養羊了。”何管家說著,這草長大真不錯,尤其是夏日裏,抓在手裏就能感受到肥厚。

端王沒吭聲,隻遠遠地看見前方似乎有燈光,正有些狐疑之時,對方已經慢慢地朝著端王的方向而來。

鄭伯定不由得感歎,這兩個主動貼上門的奴才比他府裏的都盡心盡力,這麼晚了還在莊子裏轉悠。

“下官參見王爺——”居南一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鄭伯定,比端王更疑惑,但麵上不顯。

“是居——大人?”鄭伯定看不太清楚,隻是這個時候,居南一怎麼會在這裏,而且現在,居南一並不在翰林院,太子令有委任,但具體做什麼,他倒沒怎麼關心。

“王爺,下官是當差經過此處,不知王爺……”居南一更懷疑的是,他追查的線索到這裏就斷了,隻是這荒郊野嶺,而且地處平坦,不像是那些怪物平日裏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