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突然握住鄭淙元的手,但下一刻立刻放慢了速度,就像是自然而然因為男子的話而感動。

“嗯,有哥哥在,我還有什麼擔心的。”鄭念如很認真地點點頭,仿佛抓住手的動作就像是為了加深她想要說的。

鄭淙元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那綿綿軟軟的指腹壓在他的指頭上,鄭淙元低頭,看到了鄭念如一雙十分正經認真的眼睛。

鄭淙元恍惚,是他想錯了,念如的歡喜與仇恨隻在一瞬間,從來都在臉上,連撒謊都帶著特有的神情,他看的真切,更能輕易的分辨出。

所以,眼前的少女隻是一本正經地想要說著她不擔心。

鄭淙元突然覺得還不夠,他要分散些心神。

“宗聖府那裏也別炱擔心,找個機會,我會將你的郡主冠上一個尊號,比世子更高些,宗聖世家看在鄭氏皇族的麵子上,也不會為難你。”鄭淙元繼續說道。

“哥哥,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鄭念如說著,臉上露出一個泄氣的神情,好像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了一樣。

鄭淙元啞然一笑,意識後知後覺地跟了上去,念如在這方麵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嫁妝之類的,經過端王的手才更合理,就算是以後有什麼,她鄭念如也不必依附著宗聖府才能生活。

“哥哥,你不知道,今日我被那禁林禦的侍衛推攘了一把,到現在還有些疼,不信你摸摸。”鄭念如突然開口,好像是先前轉腰的動作想起來了腰間的傷一樣,本就拉著的鄭淙元的手就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腰側。

鄭淙元腦子轟鳴一聲,本能地要縮回手,那綿軟的指腹已經壓在他的指尖,那腰間的綿軟立刻席卷了男子所有的感官。

“疼,這裏疼——”鄭念如更認真地說道。

鄭淙元在水火交融中上不去下來,目光微顫,不敢落下。

“這裏疼?”鄭淙元搜刮著腦子裏關於腰傷的知識,完全忘了他並不是大夫,甚至連基本的望聞問切都不會。

“好像還有這裏——”鄭念如連語調都變了,甚至主動讓開了一些距離,在灼熱的空氣中的鄭淙元終於得以喘息,腦子也漏風了一絲的理智。

“念如,要不我找個大夫……”

“不要。”鄭念如立刻仰起頭,目光裏帶著祈求,“一是這麼晚了,總不能讓你的人驚動了父王;二來,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情,父王定會追問腰傷是怎麼來的,到時候……”

鄭念如低頭,十足的忍氣吞聲。

“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轉身的時候有些疼,是不是閃著了?”鄭念如繼續說腰疼,拉著鄭淙元的手指在薄紗上輕觸。

鄭淙元深吸一口氣,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哥哥,這些年裏,隻有你跟我最親,我自然隻敢告訴你。”鄭念如又加上一句,低頭甚至不看鄭淙元。“那禁林禦的人著實太猖狂了些,幾乎要在這鄭都橫著走了。”

鄭淙元目光複雜,想要說什麼,可下一刻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念如就在啟順樓裏,念書習字、琴棋書畫都是馬馬虎虎,唯一有些興趣的就是刺繡,再則那些畫本子,也得挑些淺顯有趣的才會看。

所以,她簡單的就像是一汪碧水上撐出的新荷,所能依賴的也隻是這比尋常更親密的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