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治帝的病情竟然在這個秋季漸漸的有了一些氣色,先前起不了床到如今神智已經慢慢地開始清晰,每天已經能站起半個時辰,與旁人交談一個時辰。
延平太後、蕭皇後將所有的功勞都歸功於如今正在乾道寺的羽生大師。
羽生法師每隔一日會到景治帝之處坐半個時辰,延平太後、蕭皇後以及後宮能排的上號的妃子們爭相恐後地想要去服侍景治帝,就為了能聽一聽羽生大師的講經。
幾天之後,就連宮外與傳出了羽生法師能化業障除百病的名聲,甚至有投機倒把之人將羽生法師的經文偷偷抄錄了出去,賣給眾人誦讀。
延平太後先後幾日邀請了不少世家夫人一並來聽講經,能坐到羽生法師跟下的都是能數得上名號的大世家,也是南鄭皇族準備著意拉攏之人。
鄭淙元這一次一反常態地並沒有阻攔延平太後這有意的舉動,甚至在朝政之中也有意傳出去這樣的風聲。
於是,這兩日的朝會上,連幾年托病不上朝的老臣們也紛紛上了朝,一臉希翼地等著下朝後,太子殿下會隨意帶著幾個臣子一並去羽生法師之處。
長公主行色匆匆闖進了宮裏,一路來到景治帝之處,卻被殿外的兩名後宮侍衛攔住了去路。
“長公主,您不能進去,太……”
“宮裏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長公主直接一腳踢了攔著她的侍衛,金蘿跟著臉色十分著急。
其金、其羽見狀,隻能現身,直接擋在長公主跟前。
“你們兩人瞎了眼睛不成,敢攔著本公主。”長公主神色不悅,到底是鄭淙元的人,長公主沒有踢過去。
“長公主,現在羽生法師正在講經,任何人不能打擾。”其金語氣恭敬地說道,但身形並未讓開半分。
“讓開,今日本公主就是來見羽生法師的。”鄭天心耐心已經耗盡,轉頭就對藍幸說道。“愣著幹什麼,等著本公主自己動手麼?”
藍幸一愣,上前一步,出手的同時嘴上還是說了一句。
“得罪了——”說著,一道煙氣已經將其金其羽捆住。
長公主看也不看,直接朝著大殿內走去。
“天心,你怎麼來了?”蕭皇後猛然見到鄭天心有些驚訝,這兩日她忙著沒工夫理鄭天心,“你來的正好,我讓人傳了兩次話,讓你也來聽一聽法師……”
“天心,你去哪?”蕭皇後的聲音並不高,刻意壓低了聲音,遠處還有羽生法師的聲音清晰傳來,鄭天心已經朝著羽生法師的方向走了去。
“好了,今日就講到此——”羽生法師開口,看了一眼跪著的眾人,目光有穿透一切的洞明。
“多謝羽生大師——”
“羽生法師告辭——”地上一眾的大臣感恩戴德地起身,退下。
鄭淙元看了一眼羽生大師,羽生法師麵色平靜,慢慢地搖了搖頭,鄭淙元隨即轉身,鄭天心已經走上前來,身後的蕭皇後想攔,但是今日延平太後不在,蕭皇後倒也攔得沒那麼迫切了。
“心兒怎麼來了?”還是床上的景治帝先發現了鄭天心,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鄭天心了,此時看到,自然伸手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