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一直睡到下午,端王親自來了幾次,見鄭念如睡的沉,並沒有打擾,直到傍晚,鄭念如才徹底醒了來。
鄭念如並不著急醒來,坐在了床上,細細回憶著馬車中的溫暖。鄭念如低頭,明明那麼好的機會,她卻放棄了,要多蠢有多蠢。以鄭念如對鄭淙元的理解,她明明可以索取更多。若是以前,她受委屈了,一定會讓鄭淙元加倍地補償回來,要一直想要的鄭淙元庫房裏的東西,那些遺世的珍寶,她可以要平日裏不敢要的東西。
但是,鄭念如突然發現,她對那些東西現在不感興趣了,鄭淙元的庫房裏有什麼她幾乎比鄭淙元更清楚。或許是她當了太後以後,好東西見多了,現在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郡主,王爺還在等你一起用膳呢。”雲娘有些不放心,悄悄地開口。
拂冬看了一眼念夏,這一眼意味明了,她們自然發現,現在的郡主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有時候自己坐在那裏不喊她,她就會一動不動坐一下午。
以前的郡主可不是這樣,坐不住。會不會是因為溺水出了什麼問題?
當然不止拂冬、念夏這樣想,雲娘她們跟著郡主這麼多年,郡主這段日子以來,的確變了很多,具體怎麼變的,等她們發現的時候,郡主還是以前的郡主,但卻又不是以前的郡主一樣。
“郡主……”雲娘正要再開口,鄭念如已經轉過頭來,跟著下床,懶懶地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衣衫。
“換一套簡單一點的,又不出去。”
拂冬立刻去找了一套家常的衣衫,柔軟的錦緞沒有過多的刺繡,郡主這些日子以來,越來越喜歡衣料講究的衣衫,並不刻意追求刺繡有多出奇、出彩,勢必要與常人不同的。
鄭念如穿了衣衫,神色平靜的完全不像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劫難,而是與尋常睡了午覺起床的大家小姐一半,帶著慵懶和旖旎,一眼就讓人心中升起柔軟來。
鄭念如在前院也並沒有停留太久,一吃完就推脫還是困著,端王就算是心中十分關心,也知道也不能問太多,比如,昨晚那宗雲騫有沒有……
鄭伯定到底沒有問出口,不是他相信宗雲騫那小子是個正人君子,而是,鄭念如活著就是他最大的希望了,其他的……
而且,那麼多看到了,宗雲騫總要對念如負責不是。
“念如,這是四殿下讓人送來了賠禮的單子。”鄭伯定搞不清楚,這四殿下為何與念如的關係如此好,不過,經過昨夜,鄭伯定倒是對鄭皓元改變了一些看法,就算這小子平日裏行事怎麼荒唐,但是對鄭念如倒是沒得說,所以,文家的人來送東西的時候,鄭伯定沒有一口拒絕,而是收了。
畢竟,念如就算是嫁人了,以後還需要娘家的支持。
至於別的,鄭伯定權衡利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鄭念如料到鄭皓元會這麼做,也不驚訝,雲娘悄悄地接了單子,雖然不認識字,但是單子上長長的字就知道,東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