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默默地坐在外院的偏房內,難得十分耐心地聽著參長老著,參長老已經了許久,但事情太多,每一步都很關鍵,很難那一步沒做好,就讓端王心生不滿。
“人手的事情已經開始打點,用的是南疆來都的紙墨富商的身份,因統試興起,整個鄭都興起童考之風,這讀書的人多了,生意才需擴展。”
銀河回頭,有些不滿意,怎麼不弄個清官的身份。
參長老訕訕地報以一笑,少主子,弄的清官的身份倒不是難事,關鍵他們一個讀書人都沒有,通些筆墨,在端王跟前直接就露餡了呀。
“少主子,端王精通於此,我們容易出錯,隻有從端王不熟悉之處下手,而且屬下聽聞端王喜歡墨硯,正是我們入手的好機會。”參長老循序漸進,“而且,從現在開始接觸的情況來看,事情進展也順利。”
銀河再看參長老一眼,雖然有些不耐煩,但也知道,這些都是必須的,要正大光明地與念如在一起,這些事情必須要做。
銀河第一次感覺到有一個身份是很重要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漸漸明白,參長老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在端王麵前漂白他的身份。
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求娶念如。
“少主子,還有一事,屬下覺得十分重要,畢竟是我們鬼靈壑的少主夫人,領主想要親自見一見……”
參長老的話還沒有完,少年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冰冷,頓時顧不得再醞釀情緒。
“畢竟那宗世子是由慶國公親自上門提親,我們作為商戶,誠意自然要更顯一些,領主來也是這個想法。”
銀河不語,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老不死的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如今有求於人,少年冷冷地僵著,卻也沒開口拒絕。
參長老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事算是過去了,接下來的事情隻要認真辦妥,端王這邊不答應也好辦,他們也有辦法。
……
延平太後傳召,端王不想去,隻是礙於如今在這節骨眼上,端王不得不前來。
至於延平太後召見他要問什麼,端王心裏已經知道了八九,無非就是他退婚的事情。
“糊塗,糊塗,哪有你這樣當爹的。”端王的人還未到興慶殿,延平太後及眼看到端王走進來的身影,一個杯盞已經摔了出去,瓷盞的碎片滾落在端王的腳邊。
“兒臣叩見母後——”端王對袍邊的茶水視而不見,總之,碰到念如的事情,他不能退縮。
杜麽麽立刻上前,擦著太後的手,太後,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為了那麼一個郡主更不值當,端王是您親兒子,好好,好好。
延平太後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也不應聲,就讓端王跪在了那裏。
杜麽麽見這樣不是個辦法,有些著急,又不敢自作主張讓端王起來,可是再跪下去傷的就是母女情分,這好不容易才有所緩解的情分啊。
“太後,這羽生法師講的經,太後還是賞臉讓端王跟著去聽一聽,端王才知道乾道寺的法力無邊,那些妖言惑眾的東西都是子虛烏有的。”杜麽麽開口道,讓人收了地上的碎片。
鄭伯定跪著,跪著就跪著,杜麽麽這話一出來,他心裏就有數了。
可是,不管他是真的假的,和念如不沾邊,他就不管。
“純伯,念如也不了,這一退婚,隻怕將來……”延平太後聲音軟了下來,他這個兒子在那個女人和這個女兒身上有多拎不清,她早已經領教過多回,隻是這一次,這樣做的確有寫過了。
端王聞言,本來準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勢,這時也生出幾分真情實感來,畢竟眼前的人是他的母親。
“母親,我明白你的擔憂,隻是此時是我親眼所見,不是聽信他人之言,在廣場之事前,兒臣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但因為宗雲騫乾道寺弟子的身份在,這才沒有下定決心。”端王道,“母後,此事你也要留意一些,鬼影邪術之事,我等凡人並不……”
“純伯,此事我也有所了解,今日喊你進宮就是要消除你的疑慮。”延平太後心裏歎了口氣,就算是又如何,一個宗聖府對於他們南鄭皇族是很大的助力,就算是宗聖府開始提出這段婚約之時有私心,但是一個郡主換來宗聖府的勢力相助,也是十分明智的選擇。
端王一愣,抬頭看延平太後,延平太後看了一眼杜嬤嬤,杜嬤嬤心領神會。
“太後莫急,羽生法師已經到了宮中,我們現在去正好。”
“走吧——”延平太後看了端王一眼,能不能幫到這個蠢兒子,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