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大人,還是讓下官送您吧。”於淵覺得今日的居大人有些怪,從端王府出來半道就要與他告辭,這怎麼行,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他將居大人扔在了半路,到時候,豈不是以為他照顧到不緊致?

“於大人,火令隊的人已經休整兩日,此時正是清除鄭都鬼影邪術的關鍵時候,你我二人都不在,這怎麼行。你在火令隊我就算是在家修養也放心一些。於大人,此時更是要以朝廷之事為重,想必太子殿下知道了也並不會怪罪的。”居南一慢慢地道,強撐著不讓自己穩穩地站著,看上去有自己回去的能力。

於淵聞言,臉色一正,到底是居大人想得周到,頓時也不推辭了。

“多謝居大人提醒,下官現在就回去。”於淵正了正臉色,對居南一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居大人無時無刻都裝著火令隊,心思縝密,一心為公。

於淵覺得自己走慢一點都對不起太子殿下對他們火令隊的信任,匆匆告別之後,立刻往火令隊趕。

居南一看著於淵走遠的背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端王府,不知為何,心狠狠地鈍痛了一下,居南一收回思緒,相比於醒來的那一晚他的慌亂、無措,此時,他已經鎮定下來。

記憶中的事情也慢慢地在他的腦海裏串成了一個事實,仿佛是另一個讓的一生在彌留之際,拚死都要警醒他什麼。

可是警醒他什麼?

這輩子不再重複這樣的人生?不與那位朝仁郡主有任何的瓜葛?居南一覺得不是,腦海中她離開的時候,自己痛徹心扉的痛苦,恨不得直接跟了去的心思並不因為換了個身子,是一段記憶而少一分痛苦。

那種錐心之痛就算是一想到,他都無法承受。

而這一輩子,直到現在,他在猶豫徘徊間已經嚐試著放棄過兩次去靠近接近她。可是,每一次刻意地避開,認命地認為他們沒有這樣的緣分,下一次相遇,,那種抑鬱不得的痛苦就成倍的席卷而來,侵吞著他所有的理智。

居南一苦笑一聲,從第一眼看到她,從別院中光影斑駁的海棠到城下護城河邊她哪怕在別的男子身邊,他抑鬱不得的痛苦一點也不比後來失去她輕一分。

所以,他為什麼要認命,因為她半點目光都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因為自己的出身?

居南一任由還未恢複的身體被痛苦蔓延到全身,在痛苦中,他才能微微喘息,所有的抑鬱不得,所有的他們之間的有緣無份,甚至至今,他甚至未曾在她的眼中看到過一絲一毫自己的影子,這一輩子,他似乎比上一輩子更加的難以抑鬱不得。

至少,記憶中的那一世,他的計劃與刻意製造的那些,會引起她的注意,會讓他們之間慢慢地靠近,會讓端王慢慢成為他手中最有力的籌碼,能夠入她的眼。。甚至她的刻意勾引都是他的安排,他知道她有所求,急於有勢力能夠保護她自己與端王。

可現在,他手中有火令隊,比那個他有更好的籌碼。可是,他卻絕望地感覺到,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她根本、至始至終都沒有睜眼瞧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