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味道與百合花香混合在一起,帶著墨鏡的女人,手持著花束走進聯通樓頂飛機場的貴賓病房內。
“請問你找誰?”還在整理病床的護士,見到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女子忽然走進屋,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迫使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有些謹慎的問道。
“您好,請問這裏的病人呢?”林涵兒沒有發現邢邪的身影,將花束放在桌子上,問著麵前的小護士。
“哦,您是?”
“受他家人所托。”平靜的回答道。林涵兒見到小護士有些緊張,將臉上有些駭人的墨鏡拿下。
護士小姐鎮靜一看,麵前的女子雖然周身圍繞著不可靠近的冷氣,但是不帶墨鏡的她,身上還是帶著幾分溫暖。
“哦,他在今天早上,被家人接去了美國。”繼續整理手中的床單,擔心一會護士長會進來罵她多嘴,故意作不理人狀。
林涵兒也不好繼續打攪,心想邢邪一定被身在美國的邢萱接走了。轉身離開病房,伴隨著身上沾染的淡淡花香,消失在醫院內。
來到停立在醫院門口的黑色轎車前,林涵兒剛打開車門,就聽見邢墨楊的疑問。
“沒看見?”邢墨楊挑眉問道。目光裏的林涵兒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準備開車離開,他卻注意到那束百合花不見了,眼神裏帶了點疑問。
林涵兒沒有回答邢墨楊目光的含義。
因為她覺得那束花是邢墨楊的心意,雖然邢邪沒有看見。
正當她還以為,邢墨楊對待親情還有留念的時候,身後那毫無情感的沉吟,讓才被溫暖的心有些發疼。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癱倒了。”邢墨楊平靜的說著,仿佛口中癱倒的人不是他的父親。
“現在去哪裏?”林涵兒坐進駕駛位置,看著後視鏡裏的邢墨楊,盡量不把心裏的感受暴露在麵容上。
“回公司,等待魚兒上鉤。”邢墨楊非常自信的說道。
隨著車子的開動,思緒回到昨天下午。
當邢墨謹在電話裏告訴他,邢邪受了很大的刺激,全身癱瘓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震驚的難過,可是他不想讓邢邪以為他在乎。所以在第二天,由林涵兒代替去看望。
“恕我直言,我覺得邢老總不是那麼輕易受刺激的人。”開著車子,林涵兒還是沒能忍住不去管的想法,將心裏所想的說了出來。
邢墨楊沉默不語,明白林涵兒所說的意思。其實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以他離開天行集團為原因所發生的癱瘓昏厥……這可是邢邪做不出來的事情。
更何況,通知他的人,居然是邢墨謹。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一輛雪白的蘭博基尼忽然出現在視線裏,從車頭特意改版的藍寶石裝飾標誌可以看出,車子的主人是誰。
林涵兒從車上走下來,見到李曼寧好像很難過還有些無力,一路行走都得靠仆人的攙扶。
“墨楊……”不理會麵前的林涵兒,李曼寧見到邢墨楊從車上走下,輕聲的呼喚著,但是她得到的卻是一記冰冷的目光。
邢墨楊不想理會李曼寧,他的愧疚也因為心裏的厭惡,漸漸消失不見,跨步準備進入公司。
李曼寧見到邢墨楊要走,慌忙撞開剛剛靠近的仆人,快走幾步抓住邢墨楊的袖口。
“墨楊你就不能跟我說句話嗎?就算不喜歡我,也要看在孩子的麵子上!”抓住邢墨楊的袖口,李曼寧在控製者門口大聲的哭泣。
鏡子路位於鬧市區,周圍是一群看熱鬧的人。林涵兒知道邢墨楊的性格,若是真的打算不理李曼寧,就一定不會理。見到他冷冷的甩開李曼寧,心裏竟然有些生氣。
不過,麵對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林涵兒覺得公司的形象必須要注意,何況李曼寧還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所以她不理會邢墨楊眼裏發出的寒光,走到李曼寧的麵前,想要將她扶到公司裏。
麵對林涵兒的攙扶,李曼寧恨極了。
“不用你好心。”李曼寧甩手一推,怨毒的看著林涵兒。恨不得林涵兒現在馬上倒在馬路上,被路過的車輛壓死,被人們的口水吐死。
但是李曼寧也知道,林涵兒畢竟是邢墨楊的人,害怕他會失了麵子更加怪罪自己,突地轉過身,踩著小跟鞋再次跑到他的麵前,滿麵的淚水。
林涵兒穩穩的站在地上,輕輕的拍了拍手。她連十個壯漢的進攻都沒有怕過,何況是李曼寧毫無力氣的一推。
但是她被推的事情,還是被邢墨楊看在眼裏。
“要我告訴你實情嗎?”邢墨楊停在門口,突然開口說道。他看著李曼寧的臉,滿麵的冷笑,沒有一點情感。
“什麼?”李曼寧有些顫抖,感覺到邢墨楊即將要說的話,一定會讓她痛死在街頭。
“那天跟你歡愛的男人不是我,他隻是曾經追過你的一個人,被你無情利用甩開後,卻不嫌棄你殘花敗柳……”
林涵兒眉頭緊皺,心裏有些不舒服,從沒覺得邢墨楊居然這麼狠,但是想到她曾經被他怎麼對待過,也相信了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