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聲蓋過了耳邊的吵雜聲,顫抖的抬眼看著前方,連放在肩膀上沉沉的火熱手掌都被她自行忽略了。
林涵兒雙眼含淚的走近走廊盡頭的病房,她有多慌亂,連自己都不知道。如行屍走肉一般,由邢墨楊帶領著走入病房內。
這樣脆弱的林涵兒,是邢墨楊不曾看見的。
在邢邪麵前,林涵兒沒有低頭過。
在綁匪麵前,林涵兒沒有懼怕過。
可是現在,邢墨楊竟然覺得林涵兒是真的怕了。
白色的房門,隨著腳步的靠近,映入兩人的眼前。
邢墨楊站在原地安靜的等待著,忽然微微的歎口氣,想要替她打開房門,卻見到林涵兒伸出纖細的手指,顫抖的推開麵前的房門。
床麵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憨笑得看著麵前的電視。
“父……父親……”淚水是無法被遏製住的斷線珍珠,林涵兒看著眼前的父親,快速的衝了過去。
坐在床上的男人,有些呆滯的轉過頭。
然而激動中的林涵兒並沒有發現父親的不對勁,站在門口的邢墨楊,卻皺著眉頭按下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
這間病房,是全市最昂貴的豪華病房。何況還是邢墨楊親自下令,不準怠慢的高貴之人的房間。
很快,屋內就站滿各個科室的最主要醫師。
“邢總……”醫院的代表,本事最大的腦神經外科醫生李平恭敬的與邢墨楊打著招呼。
林涵兒眼中現在隻有坐在床上的父親,不理會邢墨楊叫來醫生到底是要做什麼。隻是開心的享受著久違的親情溫暖,直到一滴帶著氣味的口水滴到臉上,林涵兒才發現父親的不對勁。
“他這種狀態是什麼意思?”指著坐在床上的淩父,邢墨楊冷冷的問道。
林涵兒顫抖著身體,現在她的心理狀況很脆弱。如果好不容易蘇醒的父親,又失去了原來的意識,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察覺到林涵兒的焦急與慌亂,邢墨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邢墨楊冰冷的目光,確實讓林涵兒的心情穩定了不少。
隻是林涵兒如清冷潭水的雙眼,緊緊的鎖定眼前的醫生,等待他口中的答案。
“病人沉睡太久,神經上有了一定的損傷。不過,我們發現最近病人恢複的情況很好,而且病人能認出家人做出相應的反映。”李平頓了一頓,看著淩父對待林涵兒溫柔的狀態,眼裏露出一絲欣慰。
“也就是說,很快他就會好起來?”邢墨楊不放過一點細節上的問題,追問著麵前的醫生。
“嗯,照情形看,大概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就可以了。”
聽了醫生的話,林涵兒激動的轉過頭,看著一臉憨笑的父親。
他的眼中雖然光彩不多,但是依然可以做出以前常對自己做的溫柔舉動。
林涵兒握住撫摸她臉龐的寬大手掌,臉上的淚水再次出現。
“哼……”餘光瞥見林涵兒臉上似乎很悲傷,似乎又很開心的麵容,邢墨楊微微一笑。隻是哼出的語氣,讓人感覺他很不屑的樣子。
邢墨楊從沙發上站起身,擺了擺手示意醫生跟他一起出去。
林涵兒沒有察覺到醫生和邢墨楊的離開,眼裏隻有麵前的父親。
她真的好想念,麵前的人是沉睡已久的最後家人,雖然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但是相信……不久的將來,麵前的父親一定會恢複健康的。
“父親,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林涵兒微笑著說道。
門外的邢墨楊在走廊裏吸著香煙,這裏是走廊盡頭僅有一間高檔病房的醫院。所以,他可以做到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