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是低沉悅耳,藏著一股濃鬱的邪氣,叫人莫名的心驚膽戰。
------------------------
“我沒有灌她喝酒,是她自己喝的!”周律師直覺否認,感覺自己說的太快太急,忍不住解釋,“這次是出來應酬客戶,喝點酒很正常,錦念她酒量不太好,喝一點點就醉了;她是我的助理,還請淩先生將她交給我,我會將她平安送回家。”
“原來,如此。”淩景曜輕飄飄的吐出了四個字,眼中劃過一抹不屑。
他的手臂收了收,給錦念調整出一個更舒服的睡姿,轉身向外走去。
周律師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淩景曜是要表達什麼意思,他才想追上去,發現自己的麵前突然出現了幾個人,攔了去路,表情不那麼友好。
周律師很是識時務的陪著笑,“既然有淩先生護送,我當然是很放心的,錦念就拜托給您照顧了喔。”
淩景曜聽到了周律師的話,表情完全沒有變化,他微微側頭,望向自己的女助理,“小野,念念身邊不能有這麼一個人存在,惡心!”
小野點頭,平靜回應,“我去處理。”
淩景曜頗為滿意。
早有人幫他開了車門,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把錦念放到了車上,自己才跟著坐了上去。
那般珍視嗬護,哪裏是一個離了婚的前夫該有的態度。
可惜錦念醉著,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
------
隔天清早,逃不過一場宿醉。
錦念捂著腦袋,坐起來之後,好半天都沒辦法維持住平衡。
昨晚發生的事逐漸記起,周律師抓她出來頂酒,為了保住工作,她一口氣灌下了三大杯……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想不起!一點都想不起。
記憶的最後片段停留在她在洗手間內狂吐,天翻地覆之後,她想要回家--
一想到‘家’這個字,錦念猛然間抬起頭來,左看右看,沒錯,這裏是她的小窩,她睡在她的臥室她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換上了穿慣了的睡衣,一切都和往常醒來時一樣,沒什麼差別。
“難道醉蒙蒙了還懂的自己回家洗白白換睡衣?”錦念抓了抓頭發,一臉迷糊,緊接著又想起了什麼,驚呼一聲,“不好,忘記去接錦渡。”
錦渡寄養在小區內的一戶居民家裏,負責帶錦渡的張阿姨今年五十多了,唯一一個女兒在M國拿到了綠卡,幾年都回不來一次,她和老伴的退休金有限,幫忙帶錦渡一方麵可以排遣寂寞,另一方麵可以拿到報酬來補貼家用。
帶孩子不是件容易事,錦念說好了每天晚上七點來接,遲一會還能忍耐,但一個晚上都不來,張阿姨就忍不了了。
見了錦念,她很不客氣的把收拾好的嬰兒包連同孩子一起交過去,“錦小姐,我和老伴年紀大了,一夜一夜的帶孩子,我們可受不了,你還是把孩子抱回去吧,這孩子我們不看了。”
“張阿姨,昨晚上真的是個意外,您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並不關心!”張阿姨繃著臉,打斷了錦念的話,“你是孩子的媽媽,既然把他生出來了,就得對孩子負責,像昨晚上那樣,把這麼小的孩子往別人家一丟就是一夜,不接電話不理不睬,你覺的合適嗎?”
錦念咬住了嘴唇,心塞著,可沒辦法解釋。
“錦小姐,你快點把這孩子抱走,再另外找個專職的保姆吧,就這樣,再見。”張阿姨推搡著,把錦念趕出門去。
錦念還想再懇求,門已闔上。
她低下頭,望著錦渡白嫩的小臉,不由的苦笑。
看來,還得再找一個阿姨了。
專職的保姆嗎?一個月最少得幾千塊了吧,她怕是負擔不起的。
早知道如此,淩景曜給的支票,應該留下一部分,有了錢,日子大概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錦念輕歎著,抱著錦渡返回家中。
在單元樓的門口,看到一個眉目慈愛的中年女人,手中托著一疊傳單,正猶豫著要往牆上貼。
見了錦念,她大喜過望,“這位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透明膠帶撕開呢?我不習慣留長指甲,摳不開。”
不是大問題,錦念沒有拒絕。
單手托著錦渡,錦念快速的尋找膠帶的接口。
中年女人笑眯眯的碎碎念,“我是住在十八樓的居民,單身一個人,每天很閑很閑,又不喜歡無所事事的過日子,所以啊,就想試試看能不能在小區內找一戶人家去做事,照顧老人或者照顧小孩都沒有問題,尤其是小孩子,就最好不過了,我原來是金牌育嬰師呢……”
“你是金牌育嬰師??”錦念抬起頭,一臉驚訝。
“是啊,這是我拿到的認證證書,上邊有大紅戳戳呢。”中年女人獻寶似的從口袋裏把她的證件取出來,攤開給錦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