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以琛和裴念就去找了陳若展,詢問關於嘉嘉撫養權這個案子的一些重要的問題,聽聽他的意見。
陳若展的意思是,這個案子他們入手的關鍵是,陸紹庭因為忙,並沒有多少的時間來陪嘉嘉。
而且,嘉嘉年紀尚小,需要親生母親的陪伴。
陳若展也叫他們做好準備了,說是經過之前那麼一次的案子,裴念在撫養權官司上,估計是沒有什麼勝算的。
但是他說會努力幫他們爭取到探視權。
他們隻能從這兩個方麵入手,其他的,基本上都比不上陸紹庭的。
陳若展的話,並沒有讓裴念覺得意外,因為她早就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也不求什麼了,隻要能讓她經常見到嘉嘉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向以琛見她神色凝重,便安慰她:“過幾天就要開庭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裴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其實她也想到了這一切,也能預見在這個官司上,結果會是怎麼樣的,她也沒有給自己多大的壓力,因為再大的壓力,她也做不了什麼,她現在隻覺得有一股深深地無力感襲來,這種感覺讓她十分的疲憊。
“我看你臉色不好,我送你回家去休息吧。”向以琛擺著方向盤,出聲道。
裴念搖了搖頭:“我沒事,你送我去醫院吧,我想去看看奶奶,你去上班吧。”
向以琛知道她一向固執,既然她說自己沒事,他就強迫不了她,所以也隻好開車送她去了醫院。
奶奶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裴念每天過來看著她,心裏就覺得更加的難受。
她也不止一次詢問過醫生了,醫生也沒有任何明確的答案給她,隻說著完全是看老人家自己的。
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最奶奶出事的時候,陸紹庭請了國內外很多的在這方麵的醫學專家回來為奶奶診治,但是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奶奶還是這樣的躺在這裏,像是睡著了般的躺在這裏,一點起色都沒有。
奶奶已經昏迷了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裴念經常以為自己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
她每天看著奶奶,依舊和奶奶說著話,將自己的情況,嘉嘉的情況都說給她聽,就是希望她聽了,能對她的病情起到作用。
裴念此刻坐在病床前,握著奶奶的手,想到過兩天就要開庭的案子,她的心情更加的低落。
奶奶已經是這樣的情況了,如果她再看不到嘉嘉的話,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應該要怎麼繼續下去了。
裴念雙手握著奶奶的手:“奶奶,您說我應該怎麼辦?”
當然,奶奶是不可能回應她的。
她依舊沉睡著,一直都沉睡著。
裴念多想現在她能夠好好地坐在自己的麵前,她想聽她說話,想看見她。
而不是現在這樣,她一直睡在這裏,她自言自語,好像在對著空氣說話一般。
“奶奶,您醒過來好不好?我求求你,您醒過來吧,醒過來看看我,我真的好想您,您不要這樣,我求求你了……”
她的眼淚從眼角低落下來,落在奶奶被她握著的手背上,她幹淨用手擦幹淨了。
其實奶奶昏迷不醒之後,她在奶奶的麵前很少哭,她總是和她講著話,一直在說話,每天都會過來陪她。
但是今天她想到嘉嘉的事情,所以她不由自主的落淚了。
她並不想讓奶奶跟著她一切擔心。
可是她又問自己,奶奶真的能聽到她所說的話麼?真的能感受到她的情緒麼?
如果真的能的話?那為什麼她沒有醒來?
裴念在慌亂的擦著眼淚的時候,麵前遞過來了一張手帕,她怔了一下,順著拿著手帕的修長大手望過去,看到的是陸紹庭的臉。
他怎麼會在這裏?
裴念並沒有接過他的手帕,隻是站起來去將桌麵上的紙巾抽了一張用來擦幹淨。
“你來這裏做什麼?”
“嘉嘉生病了,送她來醫院,順便過來看看奶奶。”陸紹庭的聲音有些沙啞,臉上也露出疲態。
裴念聽到嘉嘉生病的消息,心一緊:“嘉嘉怎麼會生病?她現在怎麼樣了?”
“感冒了,在打點滴。”
裴念立刻道:“她現在在哪?我去看看她。”
她說著就往門外走去,但是陸紹庭並沒有出聲,也沒有跟上來,她轉過了頭:“是不是不準我去見她?”
陸紹庭的眸子晦暗了一下,邁開了雙腳離開,經過她的時候道:“跟我過來。”
嘉嘉看來病情已經得到了穩定,所以現在躺在病床上睡著了,李嫂正在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