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何五的一句話，好像輕描淡寫，但最後每個字都價值千金。
蕭雷在江月樓擺了六桌，每桌起步價一千，還不包括酒水和香煙，預計一桌三千都
打不住，就是將近兩萬，對蕭雷來說是一筆巨款。
但蕭雷咬牙忍了。
當晚江月樓內觥籌交錯，氣氛爆棚，喝倒了一片。何五是全場最耀眼的人，堪稱眾
星拱月，別人敬他酒，他隻需要隨意抿一抿，他敬其它人酒，他也隨意抿一抿，其它人
則必須幹掉，否則就是不敬。
當著蕭雷的麵，何五扇了一個小弟耳光，讓手下將那個不開眼的家夥拖出去。
黃輝在何五麵前跟小弟沒多大區別，頂多麵子大些，能坐到何五身邊。黃輝再三賠
罪，卻隻字不提買單，顯然他是不會掏錢的。
蕭雷也沒指望他掏，能在何五的“調解”下，把這件事擺平就可以了。
黃毛也過來敬了蕭雷酒，但黃毛明顯不服氣，覺得蕭雷報警太慫太丟人，不是江湖
好漢的作為。“原來是雷哥，久仰大名，不過雷哥你這次的做法小弟不太讚同，咱們再
吵再鬧也別驚動條子是不是？”黃毛是來賠罪的，卻擺出一付咄咄逼人的架勢。
“黃毛你特麼的狂什麼玩意兒，趕緊給雷哥道歉！”黃輝在旁邊喝斥一句。何五不緊不慢地道：“這事不能全怪黃毛，雷哥雖然是我們尊敬的老大哥，但這事
驚動警方確實也不妥當，大家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事到此為止，行不行？”
他說行，當然行。
“必須行！”黃輝頭一個跳出來支持。
大體就是這樣的氣氛，何五的地位無人能撼動，說出來的話一言九鼎。蕭雷清醒地
意識到和他的差距，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越拉越遠。
“蕭雷，以後有事說話！”何五臨走前，借著酒意拍拍蕭雷肩膀，一付老大哥關愛
小弟的模樣。這一刻，他沒有再掩飾對蕭雷的不屑。
“好說——好走——”蕭雷沒有再喊他老五。
席終人散，亂哄哄的場麵恢複平靜，然而大廳裏麵簡直就像戰場，亂得不能插嘴，
地上到處是空酒瓶和煙頭，還有打碎的杯盤盞碗。
蕭雷頭疼地扶額，默默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買單走人。
何五真行，臨走還拿了五條軟中華，記在酒水單上，說是給兄弟們壓壓驚。蕭雷氣
得無語，但不得不認賬，他知道何五這是向他攤牌了。
以後不再是兄弟相稱，而是何五老大罩著他，該交的保護費一分不能少。
這就是江湖規矩，蕭雷老了，那就得低頭服軟，如果還抱著過去的老本，是自取其
辱。
蕭雷回到健身房，身心疲憊，懶得洗漱，和衣躺在床上。
沒過多久吳萍過來，她剛洗過澡，穿著睡衣，默默地鑽進被窩。
“你是男人，胸襟寬廣，別和我一個女人計較。”吳萍先打了預防針。“嗯。”蕭雷漠然答應，他現在心情非常糟糕，憋在心裏的氣卻發不出來，簡直要
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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