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爸爸雖然也和大家一起一巡一巡地喝酒,但不說話,好像他的肚子裏就裝了那幾句話,方才都說完了,現在成了一名觀望者。靜靜地坐在那兒,聽著三個人的對話。
張平凡本來就不會講什麼話,在這個場合上他的話就更少了。隻是跟著大家一起喝酒,捎帶著吃下香噴噴的烤肉,雖然也是有滋有味的,但他卻不聲不響隻是悶頭吃喝。
桌麵上隻有心怡娘倆兒你一句我一句的烘托著和諧的氣氛。
心怡媽撇了一眼丈夫說道:“難怪人家都說你們男人就是吃貨,瞧你們兩個,就知道吃,說會話。”她故意這樣把張平凡這個客人也捎帶上,意思是沒有把他當成外人。
張平凡並沒有什麼反映,蔣心怡卻說道:“瞧您,說我爸爸,您就說他唄,還把別人也捎帶上了。”
心怡媽說:“別人,這張桌子上沒有別人坐著,都是自己人。”
蔣心怡說:“那小張呢,人家是你們家人啊?”
蔣媽媽說:“小張,他是什麼另人啊,小張第二次來咱們家了,”
在慢斟細飲中,不知不覺的,四個人已經喝下去兩瓶茅台,張平凡這才發現,原來蔣家人都是海量,就連心怡和她媽媽喝下去半斤酒也仍然是麵不改色,依舊談笑風聲。
而蔣家人也發現張平凡這小子的酒量也是可以,半斤酒下肚也看不出是個喝了灑的人。照這樣下去,恐怕再喝上斤八兩的也沒有問題。
大家杯子裏隻剩下一口酒,在蔣媽媽提議下,都喝了下去。
蔣心怡回身又拿出一瓶酒來,將所有人的杯子都斟滿。然後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含著淚水對張平凡說:“平凡,我們最後幹一個吧。”
張平凡站起身,和鉸心怡碰了一個,想說點什麼,可是一時還找不到合適的話,便一仰脖子,將一大杯茅台白酒,骨碌一聲咽了下去。
蔣心怡同樣喝得幹淨利落。對爹媽說道:“爸,媽,女兒先走了。”說完轉身出去,還沒等蔣家父母反映過來,她人已經踏上了小橋。
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在坐的三個人都看到了,蔣心怡眼裏滾出的一串晶瑩的淚珠。
蔣心怡帶淚奔出,蔣爸爸沉眉覷目,蔣媽媽瞠目結舌。張平凡也呆在當中。
待人不見了,蔣爸爸方才恍然大悟,說:“這丫頭別出什麼事,我得把她給追回來。”說著便起身。
蔣媽媽也是如夢初醒一般地說:“是啊,是啊,得快點。”也要站起來,“哎喲!”一著急腿碰到相鄰的凳子上,人被絆了個跟頭。那凳子都角鐵製作,心怡媽本身就是著急,不免動作大了些,所以被磕得倒在地上咧嘴。“哎喲,哎喲!”
蔣父見狀,又回身拉妻子。
張平凡說:“還是我去吧。”他年輕腿快,說著人已經離開涼亭。
蔣媽媽起身後急切地還要跟出來,被蔣爸爸攔住。
“讓他去追。”蔣爸爸嘴角一勾,黑黑的眼仁滾動了一下。
蔣媽媽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戲?”
蔣爸爸眼珠詭譎的滾動了一下:“太有戲了。”嘴角歪向一邊,露出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