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都是不被家族喜歡的,也難怪生活差距這麼大也能成為好友,不過讓人不解的是李輔耀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青樓那種消金窟,隻怕也隻有他這種貴公子才玩得起,但是他又怎會與這個窮光蛋的汪敏大打起來,這是一個費解的問題。
“要想知道他們為什麼結仇,其實也不難。”靈萱指指不遠處幾個還沒有死的打手,他們身上多處傷痕,失血過多,所以艱難的爬了很久也才爬出幾百米。
“為了給綠蕾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自告奮勇去問。”
顧無介也跟了去,卻是要為他們療傷的,他邊走邊從身上扯下幾塊布條,從包裹裏取出他隨身攜帶的創傷藥,靈萱也幫著他。
幸存的幾個打手看到他們走來,麵上露出極度的恐懼,張大著嘴想要呼喊,一人忽然渾身顫抖,口吐白沫,不等顧無介走到,就一命嗚呼,緊接著幾人都相同的病狀,紛紛口吐白沫而死。
白顧惜攤開雙手給顧無介看,空空如也,而且她距那幾人還有很遠,雖然如此,顧無介看她的眼神不易察覺的暗了下來。
屍體太多,天也快黑了,他們便選了最簡便的方法,將屍體橫放在一起,一把火燒了。
夜幕一點點壓下來,高不可攀的山崖邊,熊熊烈火映照在每個人臉上,照出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隻是死去的屍體是一樣的,除了李輔耀,其餘的屍體臉上都是恐懼。
江湖險,江湖惡,一進江湖,生死不由己。
看到他們死的淒慘,靈萱觸景傷情想到慘死的師叔和師姐們,但是她也很快就想通了,師父對她說過,人命天定,但這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另一段的開始,所以不要為任何人的逝去而難過,沒有必要。
她沒有經曆過師父經曆的一切,也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最親的人死了,難道不該難過嗎,但是她還是會聽師父的話,讓自己強忍著不難過,師父從來都不會錯的。
進城後,白顧惜挑了橫江最豪華也最具盛名的橫江客棧,總之休想讓她去住下等房,顧無介已經習慣了她的奢侈,也懶得再跟她辯駁,反正這一路走來,他就沒有贏過一次。
白顧惜和綠蕾住一間,白顧惜睡床,綠蕾則在窗邊打地鋪,這麼久沒在小姐身邊,萬萬沒想到,小姐竟然受了這麼多委屈,而且身受重傷,她都恨不得替小姐去受傷,所以從現在開始,她是無論如何都要與小姐形影不離,絕對不可以再讓小姐受到任何傷害。
白顧惜恐嚇加寬慰,綠蕾就是不為所動,像座小山試的呆在房間裏,哪裏都不去,白顧惜無奈,隻好答應了她。
距離武林大會還有幾天,她們暫時就安頓在橫江客棧了,收拾好東西,顧無介就安奈不住來敲門,白顧惜和綠蕾對視一眼,已達成共識。
白顧惜笑嘻嘻的打開門,“顧無介,我就知道是你,我都睡了,聽到敲門聲又起來了。”
“對不起,打擾到你休息了。”
“恩,那是一定的,你有什麼事嗎?”
顧無介略有尷尬的看了綠蕾一眼,如果早想到是她送師妹回山的,在山上時就不會說那麼重的話了。
“白姑娘,我想問問綠蕾姑娘,我師妹是否已回到華山。”
“哦,這樣啊,我差點也忘了這件事。”“綠蕾,你可有把顧女俠安全送回華山?”
“小姐,綠蕾奉您的命,已經把‘顧女俠’安全送至華山腳下,因為我不方便上華山,而且華山腳下有很多華山弟子,我想顧女俠一定有辦法聯絡他們,她也算安全了,所以我與顧女俠告別後就來找您了。”
“恩,做得好。”“顧無介,你聽到了?”
“多謝綠蕾姑娘。”顧無介頓了下,又說道:“我離開華山已經半年有餘,我記得下山時華山腳下有個賣包子的老伯年事已高,不知道半年過去了,老伯是否還在華山腳下賣包子,身體是否還健康,綠蕾姑娘可有看到?”
“他身體健不健康與我何幹,你那麼好心腸自己回去看不就知道了嗎。”
白顧惜在一旁看著,也不插話,顧無介看了她一眼,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問,“這次我還要在外逗留幾個月,所以暫時不能回去華山,這才想從綠蕾姑娘這裏打聽一下。”
“顧無介你還真是麻煩,什麼賣包子的老頭我沒看到,倒是有一個骨瘦如柴的年輕男人在賣包子,你滿意了嗎。”
顧無介暗鬆了口氣,“那應該就是老伯的兒子,這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