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萱知道白顧惜不是華山弟子,但是她並沒有戳穿,單憑這點,白顧惜也決定就給她個麵子,讓她不要輸的太難看,畢竟以她的年齡和資曆,可以站在這裏已經是萬分難得。
靈萱代表清山院參戰,不得不全力以赴,“白姐姐,靈萱知道自己技不如你,但是為了清山院的名聲,靈萱不得不得罪了,請白姐姐千萬不要怪靈萱。”
“沒關係,盡管放手來吧。”
既然是代表華山派,那就必須用華山派的武功,白顧惜本就有內傷,再加上她的華山派武功學的也不好,所以應付起靈萱,還是有些吃力。
安若師太手持念珠,神態自若,隻看了一眼她便知白顧惜初入華山,武功還沒有學成,再加上內傷在身,隻要靈萱精力充沛一直應戰,那麼白顧惜肯定會露出馬腳敗下陣來。
胡無為看著兩個人比武,一點都不擔心,好像是在看兩個毫不相幹的人比武,但是畢竟白顧惜是以華山派的名義參與比武,她的勝負也關係著華山派的勝負,所以不得不稍稍關心一下。
“師兄,你覺得以白姑娘的功力,她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胡無為問了兩遍顧無介也沒有回答,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顧無介麵不改色的看著比武,雙手從容的放在膝蓋上,但是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都是一層細汗,把胡無為嚇了一跳,暗自思酌,“不知無戀師妹現在何處,是否安好。”
一句話剛脫口,就感覺身邊一陣勁風吹過,他還沒看清楚,就聽到身後的歡呼聲,再看去靈萱從台上跌落下來,被安若師太接住,默默的退到了後麵,而白顧惜發出最後一擊,將靈萱擊落,身子搖搖欲墜就要朝台下倒去,顧無介不知何時竟出現在台上,將白顧惜接入懷中,緩緩落地。
“白姑娘,不要動氣,我為你運功調息。”
白顧惜身子軟綿綿的,被顧無介扶著盤腿坐下,感覺一陣暖流蔓延至全身,身體裏波濤翻滾的氣息在他的疏導下,漸漸歸於平息。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做,我並不在乎武林盟主的位置,你沒有必要冒險。”
“誰說的,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怕你丟了武林盟主的位子,丟了華山的臉麵,會遷怒我,我才不要事後去看你的臭臉呢。”
顧無介又氣又無奈,看到白顧惜沒有血色的麵頰,聲音軟了下來,“謝謝你。”
胡無為麵色沉重輕輕拍了拍他,“師兄,師父已經到了,把白姑娘交給我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白顧惜嫌棄的掙脫開胡無為的手,“不用了,我沒有那麼脆弱,而且結果還沒有出來,我要等到結果公布之後再離開。”
顧無介無法,扶她回到位子上坐下來,無涯穀風勢越來越大,白顧惜打了個寒顫,身體不禁的卷縮了起來,顧無介見狀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白顧惜披上,“後麵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就乖乖坐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如果你還要到處亂跑,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再管你了。”
白顧惜擠出一個鬼臉,很是不服氣,“那你就盡管不要管我啊,我又沒讓你對我負責。”
顧無介氣結,無言以對。
“華山派顧長清到!”
無涯穀外一聲響亮的通報,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入穀處,仿佛那才是今天真正的目的。
無涯穀口,顧長清一襲黑衣如黑暗之神降臨,巨大的風勢吹的他頭發衣訣在風中亂舞,他的眉目深邃威嚴,筆挺峻拔的五官一眼就可以讓人銘記於心,終生不忘。
飄忽的身姿自空中緩緩而下,停留在無涯穀上,獵獵大風中,是他偉岸挺立的身姿,幽潭一般的眼裏,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的目光從在場的人麵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白顧惜的臉上。
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似是陷入了一個回憶,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從白顧惜身上收回來,看了一眼顧無介,“無戀呢?”
空曠的無涯穀中,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震耳欲聾的敲鑼聲,鼓聲中內力散播,聽者皆覺氣息紊亂,血液翻湧,幾欲嘔吐。
顧長清用內力將聲音傳至在場每個人耳中,“封住五覺。”
鼓聲是從五感傳入體內,導致內力狂湧不止,隻要封住五覺,便不會被鼓聲影響,隨著他們的對抗,鼓聲越來越大,似是由遠及近,在以很快的速度靠近無涯穀,白顧惜內傷未愈,不能用內力封住五覺,才壓下去的血氣又似滾燙的熱潮洶湧而來,喉嚨一口腥甜就要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