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很快就到了,但在白顧惜的眼裏,?就好像過了幾十年那麼長,她已經餓的頭暈眼花,天旋地轉,當她被帶出牢房的時候,季正方龐大的身軀在她眼裏都變成了幾重影。
“嗬嗬,大小姐,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考慮什麼,你莫名其妙的說什麼花鏡宮,我根本就沒有去過,我又怎麼會知道在哪裏。”
“這樣啊,看來大小姐還是苦頭沒有吃夠,不然怎麼會這麼嘴硬。”
季正方一揚手,那個一直蒙著臉佝僂著脊背的獄卒,從身後拿出一個竹筒,和兩天前裝著幾條蛇的一模一樣。
“大小姐估計是這幾天餓極了,沒力氣考慮了,那就讓大小姐吃點東西吧,不要傳出去讓人說我青門連頓飯都不能讓大小姐吃飽,豈不是丟盡了顏麵。”
“是。”獄卒恭敬的回答,直勾勾的看著白顧惜,眼裏似有火光跳動,異常的興奮,白顧惜甚至都可以想象到他麵具後麵因為興奮而大張著的嘴巴,他緩慢的打開竹筒,裏麵就有紅信子吐出來。
“啊,季正方,你是不是變態,快把它拿開。”
季正方笑的更加狡詐,“大小姐不喜歡這個,沒關係,那換一個吧。”
獄卒又拿出一個小罐子,從罐子裏爬出一隻蠍子,白顧惜本來已經全身都沒有了力氣,看到一條蛇和一隻蠍子在眼前亂晃,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的就跳開很遠。
季正方急了,“把她給我綁起來,我季正方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到的。”
白顧惜在毫無反抗之力之下被五花大綁在不知死過多少人的血柱上,全身都像有幾萬隻螞蟻在爬,一股委屈就湧上心頭,從小到大,娘親把她捧在手心裏如珍似寶,她又何曾受過這些委屈,想起在山莊的日子,鼻子就一陣酸楚,但是她忍住了,她白顧惜絕不會在惡人麵前示弱,也絕不受威脅,“季正方,我不知道你所謂的花鏡宮在哪裏,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今天就是把我生燉了,我也還是不知道。”
獄卒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季正方猶豫片刻,深看了一眼白顧惜,“你不知道沒關係,花顏月總該知道,我就不信她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橫死。”
白顧惜被捆綁在柱子上一天一夜,無人理會,第二日一清早,獄卒粗暴的喂了她幾口水,便讓兩個黑衣人把她架走了。
她已是頭暈眼花,胃裏更是翻江倒海,而且已經六天過去了,她被帶走時並沒有帶上閻老頭的解藥,如果明天再不能拿到解藥,那即便季正方放了她,她也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季正方是個極其陰險狡猾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絕不會放人。
被五花大綁在城牆上,暴烈的日頭曬著她一個人,耳朵裏嗡嗡的聲音,城樓下圍觀了很多人,你一句我一嘴的討論這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綁在這裏,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肯救她。
嘴巴幹裂的要炸開,好想喝口水,但是看到眼皮下麵密密麻麻的人群,一陣譏笑湧上心頭,“白顧惜,你絕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吧?!”“堂堂花顏月的女兒,居然被五花大綁吊在城牆上待宰,如果被娘親看到,不知道是難過還是生氣,會不會一掌拍死我,當做從來沒有過這麼一個丟臉的女兒。”
還有忘恩負義的顧無介,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帶走,居然無動於衷,帶著顧無戀就回了華山,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的生死嗎?!
顧無介,本來我已經原諒了你,可是你居然敢這麼對我,就算你遠在華山,你也給我聽好了,隻要我白顧惜活著一天,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好過,我會讓你知道,無視我白顧惜,是什麼樣的後果,我會永遠記得今天我所受的恥辱,他日加倍奉還給你!
距離城門不遠處的市集上,顧無介拿著一張白顧惜的畫像,四處打聽她的消息,身邊的小弟子猶豫著,小心翼翼的湊上去說出了自己憋了十幾天的話,“大師兄,你已經找了半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看她肯定凶多吉少,再找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我們先回華山,從長計議?”
顧無介瞪他一眼,繼續邊走邊拉著路人詢問,“你好大嬸,你有沒有見過這畫像上的女子?”
大嬸斜眼瞟了眼,不耐煩的推開他,“沒有沒有,沒見過。”
顧無介也不惱,繼續問,迎麵衝過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顧無介沒想起要躲開,和他撞了個正著,撞掉了他手上的畫紙,年輕的小夥子翻身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在看到畫紙上的人時,怔了一怔,努力思索著,顧無介急忙把畫紙展開讓他看清楚,“這位小哥,請問你有沒有見到過畫紙上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