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綠蕾突然說道:“小姐,一月前風瀟雨來過。”綠蕾便把一月前的事情都說給白顧惜聽,原來一月之前風瀟雨曾上過華山,但卻不是光明正大,而且在夜裏,綠蕾那時在跟蹤顧無戀,顧無戀深夜裏不休息,偏隻身去了後山,她突然說了句‘誰’,綠蕾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正準備離開,沒想到風瀟雨卻從樹上跳了下來,綠蕾知道風瀟雨輕功極好,白顧惜曾經告訴過她,所以她不敢靠的太近,以至於他們說些什麼也沒有聽到。
“綠蕾,你去跟胡無為打聽下風瀟雨。”
白顧惜最感興趣的,還是顧無戀為何每天晚上都要去後山,後山適於練武,顧無戀身體弱,從小就不練武了,隻會些華山的入門功夫,而且就算她要練功,光明正大的練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綠蕾,顧長清可有出關。”
綠蕾想了想,答道:“小姐,顧長清一直在閉關,沒有出來過。”
綠蕾想問白顧惜遇到了什麼人才會受這麼重的傷,但看白顧惜神色凝重,也不敢問。
白顧惜養傷的幾日裏,顧無戀時常來,看看她的傷口,不解的說道:“師妹,據我所知,李嘯的武功不差,為何他與幾名弟子一同被害死,師妹你卻隻是受了點皮肉傷。”
白顧惜也不說話,斜靠在床欄上看著她,顧無介有些微怒,輕聲斥道:“無戀,不要胡說,惜兒的傷還沒有愈合,你這樣說,有傷同門情誼。”
顧無戀怔了一怔,喃喃念著,“惜兒?”
顧無介本沒有想太多,隻是叫的習慣了,衝口便出,這會兒察覺反覺得有些窘迫,偷眼向白顧惜看去,看她並沒有什麼異常,反倒覺得自己想多了。
顧無戀又開始咳嗽,臉一陣白一陣紅,顧無介便叫了小九來下山去請大夫,小九應了,蹦蹦跳跳的就下了山,白顧惜看小九的樣子,不易察覺的笑了笑。
小九一直想做顧無介的大徒弟,現在李嘯死了,小九隻怕心裏比任何人都開心,隻要達到目的,哪裏還有什麼同門情誼。
顧無介把顧無戀送回房間後又來白顧惜的房間,白顧惜想是時候去拜見自己的新‘師父’,便央求顧無介同意她去。
顧長清在落霞峰閉關,四周無人把守,所以顧無介把那裏列為禁地,除了製定的送飯弟子,其餘人均不得入內。
白顧惜說要去拜見師父,本也在情理之中,華山派已經在全武林麵前承認了白顧惜的身份,她入了顧長清門下,就必然是要去拜見師父,奉茶完成拜師最後一步,再加上白顧惜身上有傷,剛剛失去母親,如今想找師父訴說一番心裏難過,他也不好拒絕,隔日便親自帶著白顧惜上落霞峰去。
到了落霞峰前,看著滿山蔥綠,鮮花遍野,與花鏡宮竟有幾分相似,白顧惜不自覺的就掉下淚來,娘親受了那麼重的傷,隻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以往她貪玩跑出去時,每次回來娘親都在穀口等著她,定要看著她平安無事才會離去,今天站在父親的腳下,就不自禁的想到了往日娘親的身影,如果顧長清聽到與他相對十幾年的花顏月或許已經死了,他是會難過還是高興。
“顧大哥,我想單獨跟師父說說話,你能在山下等我嗎?”白顧惜突然說。
顧無介看白顧惜盈盈欲泣的樣子,也不忍心,心想她應該有很多心裏話想跟師父說,不希望有外人在場,畢竟她是師父在外收的關門弟子,他們之間有許多事是外人無法插足的,便答應了。
白顧惜到了顧長清閉關的山洞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叫師父是她不願的,直呼其名又叫不出口,猶豫不決。
白顧惜正思著,顧長清竟自己從洞裏走了出來,反手一拍,洞門便緩緩合了起來
顧長清一襲紫衣,神態淡然,看了她一眼,問道:“有什麼事就快說,本尊沒有時間與你閑耗。”
白顧惜突然鼻頭一酸,掉下淚來。
顧長清看她哭了,也不驚訝,反倒是更加厭煩,催道:“你若是要哭,便自己哭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