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醉倚樓朱紅色大門緊閉,姑娘們經過一晚的辛苦,此時才慢慢起床梳妝打扮,同時為晚上陪客做準備
顧南沒有走大門,直接來到後門,醉倚樓把守後門的龜公和小廝都認識顧南,知道他是這裏揮金如土的豪客,不敢怠慢,賠笑著引他進去。
剛至大廳,便有一股濃香襲人而來,大廳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真正奢靡之極。
這樣一個奢華大廳,讓人一下子聯想到金杯玉盞,上等佳肴,還有翩翩起舞的美麗姑娘,花錢如流水的豪客。
可顧南進去後,對裏麵場景不禁一愣,廳中央赫然有一個穿著襤褸、略顯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大馬金刀的橫坐在板凳上,大肆咀嚼。
身前桌麵上也沒有佳釀盛肴,而是一筐饅頭,足有幾十個。
中年男子一邊低頭猛吃,一邊哼哼,活脫脫一個豬吃食。
顧南不過看了片刻,中年男子已經塞進嘴裏三個饅頭了。
“這家夥是豬八戒投胎嗎?好能吃啊!”
醉倚樓老|鴇紅姨正在旁邊伺候,見顧南進來,不過點點頭,又無奈的看著中年男子猛吃。
“紅姨。”顧南走過去打聲招呼,便饒有興致的看著中年男子。
“向大戶,要不要來一壇酒幾個菜?”紅姨苦著臉問道。
“不……用!”中年男子嘴裏迅速咀嚼饅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紅姨提議。
“這家夥是幹嘛的?像叫花子,還如此能吃!”顧南悄悄問紅姨道。
醉倚樓是風月場所,向來隻認錢不認人,紅姨也不是善茬,不可能因為同情對方,就讓其胡來。
紅姨低聲回答道:“他叫向大戶,一個月前也是個有錢人,家產萬貫,不過最近卻落魄了。”
“為什麼落魄了?”顧南好奇的問道。
紅姨瞅瞅大口吃著饅頭的向大戶,無奈的道:“他的錢都花在叫姑娘上了。”
“光嫖|資一個月花光萬貫家財?”顧南不可思議的問道,轉念一想,好似明白過來,“哦,他一定是胡亂打賞姑娘。”
在風月場所,除了交給老|鴇基本錢財外,很多豪客還喜歡打賞自己鍾愛的姑娘,讓她們上頭牌,賺取更多名聲。
“打賞?”紅姨鄙夷的一抽鼻子,“他從來不打賞,也不要酒菜,每天來隻要一筐饅頭。”
“那他是如何花光萬貫家產的?”顧南費解的看著紅姨。
“嘿嘿,他每天吃完後就同時叫十幾個姑娘,日日如此,你想這般縱有萬貫家財也禁不住花啊!”
“一天叫多少姑娘?”顧南頓時張大嘴巴。
“光昨天,他就叫了二十個姑娘,事後每個姑娘都腰酸背痛,而這家夥卻沒事人一樣!”紅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道。
“特喵,這還是人嗎?”顧南不禁駭然,隻能對這向大戶寫個大大的“服”字!
“罵誰呢?”
誰知顧南的罵聲卻讓向大戶聽見了,將最後一個饅頭塞進嘴裏,抬頭怒視顧南。
顧南這才仔細打量向大戶,赫然發現對方竟然有些眼熟。
“是你!”猛地想起,那日許多人跑到潘金蓮窗戶下偷看,這個向大戶也在,不過那時他肥胖許多,不像現在足足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