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菡被江飛白帶到了皇宮的一座宮殿,這座宮殿外麵,站著許多嘰嘰喳喳、神色激動的大臣,許清菡走過他們的身邊,入了殿內,見到殿內宮人屏息靜立,神色恭謹。
許清菡認出來,這是未央宮,皇帝的居所。
在來的路上,她已經從江飛白的口中,得知了發生的一切。她簡直目瞪口呆,到現在猶然震驚不已,“你這就奪位成功了?”
“是啊。”江飛白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一張華麗的椅子前麵,道,“皇帝最倚重的那個侍從,叫什麼貴子的,他把虎符給我了,我直接接管了軍隊。”
他額外收來的八千人隊伍,最終並沒有派上用處。滿朝文武,懾於他手上的大軍,現在都在殿門外站著呢。
江飛白抱起許清菡,將她抱到椅子上。
許清菡猝不及防,感覺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坐到了椅子上。
這張椅子有點高,上麵鋪著一層華美的軟墊,許清菡的腳搖搖晃晃,挨不到地板。
難怪江飛白要抱她上來。
許清菡摸著扶手上的九龍戲珠紋路,心裏尋思,這是之前那個皇帝,平日在寢宮坐的椅子吧。
江飛白站在她身前,身姿如玉,含笑注視著她的動作。他攜住許清菡的手,半跪在地,輕聲道:“清菡,你願意做我的皇後嗎?”
許清菡摸扶手的動作一頓,睜大眼睛看他,“皇後?”
江飛白理所當然地點頭,“皇帝自然要有皇後啊。”他又嘟囔道,“當了皇帝,大概就不用向嶽丈大人提親了吧。”
他有點等不及了。
許清菡被江飛白的話砸得暈頭轉向,她猶豫了一下,先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為什麼跪在地上?”
江飛白站起來,耳尖微紅,咳了一下。
因為他聽,這能增大求親的成功率。在那遙遠的蕃人國度,男子們都是這樣做的。
江飛白生得很高,如果許清菡坐在椅子上平視的話,隻能瞥見他精壯的胸膛。
她把頭仰起來,見到江飛白垂下纖長的眼睫,目中滿含緊張和期待地看著她。
“你願意嗎?”他的聲音溫柔低沉,如海邊的夜風。
“嗯。”許清菡低下頭,聲如蚊蚋,臉上漸漸熱了起來。
江飛白高興得手足無措,緊緊抱了一下許清菡,隨後大步踏出大殿。
許清菡心裏如同揣著一隻鹿般雀躍。她從椅子上跳下來,跟出去,看見江飛白站在大殿門口的台階上,對滿朝文武道:“朕即日登基,擇吉日迎娶許沉之女為後!”
滿朝文武大臣,靜了一刹,隨即嗡嗡嗡地議論起來,人人都想到了方才步入大殿的、戴著黑紗幕籬的女孩子。
……
許清菡出嫁之日,仍住在丞相府舊日的閨房裏。
江飛白即位後,下的第一封詔書,是立她為後;第二封詔書,是將許沉和林氏從嶺南帶回。在這之後,一封封詔書從未央宮發出去,斬殺貪官、選拔賢能、開倉放糧、鼓勵流民從業……全國上下的局勢,漸漸好了起來。
林氏從嶺南回來後,憔悴了很多。此刻,她打量著身著皇後禮服的許清菡,目含熱淚。
林氏攜住許清菡的手,柔聲道:“清菡,你出嫁後,須得恭順守禮、敬慎戒妒,明白嗎?”
“娘——”許清菡嘟起嘴。
好端端的,戒什麼妒啊,她可戒不了這玩意兒。
林氏笑道:“傻丫頭,你現在嫁的是皇帝,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狀元郎。你想想,他的身邊,會圍著多少女人啊?你要多籠絡他的心,懂不懂?”
許清菡哼唧一聲,模樣十分驕縱。
林氏的笑著搖頭,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冊子,悄悄塞到許清菡手中,“傻丫頭,這個,你拿到花轎上看。時間太急了,娘親來不及給你備多少嫁妝,你自己好好的,行事心,不可任性,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