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有侍從跑進了丁辰的中軍大帳,躬身道:“稟軍師,大公子已率軍距此二十裏。”
“隨我前去相迎,”丁辰料到曹昂是在南鄭待著不放心,所以親自帶領人馬前來接應了。
來到營寨門口未久,就見遠處曹昂的大軍到了。
很快曹昂便下馬急匆匆的來到丁辰身前,急問道:“夏侯叔父傷勢如何?”
夏侯淵傷勢很重,所以並沒有送回南鄭,而是在營中養傷。
“隻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修養一段時日應當能康複,”丁辰道。
曹昂心有餘悸的長出一口氣,對丁辰感慨道:“幸虧當初你謹慎,率領軍兵從後暗中保護,要不然這次夏侯叔父恐怕凶多吉少了。”
丁辰隨口應道:“當初夏侯叔父要強行前來定軍山之時,不知為何我便有些心慌,這是夏侯叔父命不該絕,想來這都是意吧。”
“意乃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人謀,”曹昂邊隨丁辰往帳內走,邊脫口道:“若是換了他人,也許便不會意識到夏侯叔父會出岔子。
那樣這定軍山之戰,就勝負易主了。”
丁辰嘴角翹了翹沒有話,在本來的曆史上,定軍山之戰曹軍正是徹頭徹尾的輸家。
不止夏侯淵殞命於此,將來連整個漢中都會得而複失。
可是他這個蝴蝶已經改變了曆史的走向。
曹昂繼續道:“捷報我已報知父親,父親回信中盛讚你行事謹慎,方使夏侯叔父無虞。
還等咱們回到鄴城,就立即讓你跟節兒完婚呢。
至於接下來該如何用兵,父親信中隻吩咐咱們四個字——量力而行。
如今西川軍暫時退往巴西,依你之見我等是該緊守漢中,還是繼續南進,攻取巴西?”
他們率軍西進,本來目的是要平定張魯,拿下漢中,如今這個任務目標已經圓滿完成。
而且就連西川派來襲擾漢中的軍隊也給打退了。
如今擺在他們麵前有兩條路,一為保住勝利果實,暫時守住漢中,等曹操派大軍前來再。
這條路穩則穩矣,就是太保守了。
二為以現有軍隊繼續向南攻擊巴西,開啟對西川之戰,以攫取更大的戰果。
隻不過他們剛剛打完定軍山之戰,手中隻有六七萬人,還要留出一萬多人駐守南鄭與其他諸縣,所以能實際調動的軍馬不過五萬左右,想要向巴西進兵稍稍有些冒險。
大概曹操是為了鍛煉曹昂的緣故,並沒有直接給出明確軍事部署,隻是讓他量力而行,自己看著辦。
如此曹昂不免在南鄭猶豫不決,所以趕緊跑到定軍山來跟丁辰商議該怎麼辦,是否立即揮師南下。
兩人回到中軍大帳,丁辰看著輿圖道:“這巴西治所閬中,守將乃是張飛,如今又有法正帶領定軍山敗軍前去彙合,令張飛手下實力大增,以我軍目前軍力,想要攻取巴西恐怕很難。”
曹昂聽了臉上帶著些許失望道:“那依你之見,咱們是要穩守漢中,等待父親親率大軍前來了?”
其實他覺得父親之所以給出模棱兩可的安排,也是要看他能不能繼續建立功勳。
要不然信中直接明,讓他率軍穩守漢中即可。
可是丁辰的意見,卻是要止步於此,不再往南打了。
曹昂聽了自是不甘心,猶豫道:“我軍現在總計有六七萬人馬,僅僅守住漢中綽綽有餘,就算不能向南攻打巴西,但是向西北襲取防守稍微薄弱之武都郡,應當沒有問題吧。”
丁辰搖了搖頭,指著輿圖道:“這武都郡地處益州西北,並非戰略要地,即使拿得下來,還要派軍駐守,到時我方防線被拉長,導致軍隊無法集中,若劉備派軍從南方來攻該如何是好?”
曹昂眉頭緊鎖的微微頷首,為了獲取戰功,前去攻打一個無關緊要的郡,這是在做表麵文章,沒有什麼大用處。
“既然如此,大軍也就沒必要在這定軍山待著了,”曹昂悻悻的道:“咱們撤回南鄭,那裏至少吃得好住得好,總好過在這大山裏風餐露宿。”
“且先等等,”丁辰笑眯眯的道:“不對西川用兵,不代表什麼都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