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把賢弟找來,共同商議對策,”耿紀眉頭緊鎖道。
“賢兄勿憂,”韋晃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有親厚之人,姓金,名禕,乃漢相金日磾之後,其人忠誠顯著,名節累葉,素有討賊之心,更兼與王必甚厚,若得同謀,大事濟矣。”
耿紀憂慮道:“其既與王必相交,豈能與我同謀?
我等將一家老小之性命做賭注,若稍有泄露,必為曹賊滅門,萬萬不可大意。
賢弟明日可將金禕請來,你我試探一下再做決定。”
韋晃也不敢輕易相信人,畢竟這等掉腦袋的大事,誰知道對方心底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點點頭道:“賢兄所言甚是,待明日小弟把金禕帶來,一試便知。”
第二日。
韋晃果然把金禕帶到了耿紀這間密室。
坐定之後,有侍從奉上茶水,並回身關上房門。
韋晃對金禕躬身道:“我等素知賢弟與王長史私交甚厚,故而我二人把賢弟請來有事相求,還請賢弟應允。”
“所為何事,不妨說來聽聽,”金禕端起茶水平淡的飲了一口。
韋晃道:“如今魏公將進魏王,依在下看其早晚受禪,身登大寶,而王長史即為曹氏舊臣,將來必受重任。
賢弟與王長史交好,自也能受其恩澤,將來還請賢弟在王長史麵前予以提攜,我等對賢弟感激不盡。”
“住口!”
金禕聞言臉色一變,手中茶碗重重摔在桌案上,茶水頓時濺了出來。
他指著韋晃怒道:“我與你相交,乃以你為漢室臣宰之後,今爾等不思報恩,卻欲投效謀反之人,我簡直瞎了眼,與你這種人為伍。
告辭!”
說著,站起身袍袖一揮,便要離去。
旁邊的耿紀連忙站起來道:“我等也想效忠朝廷,奈何漢室氣數已盡,天命如此,不得不為之。”
韋晃拉住金禕的衣袖幫腔道:“所為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等每人都有一家老小養活,誰不想圖個合家平安,平步青雲?”
“厚顏無恥!厚顏無恥!”金禕氣的臉都漲紅了,指著眼前韋晃怒吼道:“從今日始,你休要再與我多說一句話,我也不再多見你你一麵。”
說著一把扯出韋晃手中衣袖。
韋晃連忙上前將金禕抱住,換了一副笑臉道:“賢弟息怒,賢弟息怒,實在事情重大,出於慎重,不得不以言語相試。”
金禕愣了愣神,這時候耿紀過來,臉色沉重的把所謀劃之事原原本本跟金禕說了一遍。
“太好了!”金禕義憤填膺的攥著拳頭道:“其實我早有誅賊之心,奈何有心無力,今日能與二位賢兄共謀大事,雖死無憾。”
“呸呸呸,”韋晃道:“還未舉事,說什麼死不死的。”
金禕連忙笑道:“對對對,我等大事必成,不會死。
想來為了興複漢室,朋友之誼隻能先放於其後了。
到時由我前去向王必獻美酒,那王必與我相交多年,必無防備,將其灌醉之後羽林軍便稱為一盤散沙,再無戰力。”
“太好了,”耿紀激動的攥住金禕的手道:“隻要羽林軍喪失戰力,我等大事便成了一半。
到時天子重掌朝政,賢弟乃是首功。”
“此時論功還早了些,”金禕擺了擺手道:“另外我有心腹兄弟二人,可同謀此事。”
耿紀憂慮道:“我等這畢竟擔著滅門之禍行此事,賢弟所說心腹可靠不可靠?
是否邀來試探一番。”
“不用,我一說便知,”金禕道:“那二人乃是原太醫吉平二子,長名吉邈,字文然,次名吉穆,字思然。
當年曹賊因衣帶詔之事大肆屠殺,吉平牽扯其中而殞命,那兄弟二人與曹賊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故而賢兄不用擔心。”
耿紀聞言才放下心來,既然是吉平的兩個兒子,自然跟他們是一個陣營的。
於是幾人商議妥當,準備在正月十五上元夜行大事。
隻要控製住王必等羽林軍首領,大事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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