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軍爺饒命,饒命!”
“這是胡說八道,誰偷他們雞了?”那被打的斥候扯著嗓子道:“他們不讓小的進村探查,所以才起的爭執,我看這村子裏麵必然藏有敵軍奸細。”
“給我搜!”
任夔長槍一指,麾下軍兵立即衝進了村落,開始翻箱倒櫃的搜查。
其實西蜀軍也有軍紀,也不能隨意對敵方百姓屠殺,隻不過他們想辦法激怒對方,讓百姓們奮起反抗,他們再順手殺人,便名正言順了。
西蜀軍以搜查奸細為名,把村人們用以遮風擋雨的茅草屋任意搗毀,用槍挑著把衣物被褥等全部扯爛。
村寨裏的後生們看著家園被毀忍無可忍了,跟軍兵推來搡去,很快就起了衝突。
軍兵們借機出手,砍死砍傷了數名村寨裏的青年。
那死傷青年的家屬撲了上去,摟著自己家的後生失聲痛哭。
有個失去兒子的老嫗帶著小孫女,不顧一切的上前,拍打行凶的軍兵,那軍兵卻毫不容情的將祖孫一腳踢開,引來周圍軍卒的哄堂大笑。
其他百姓看了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看出來這幫軍兵毫無人性,而且是故意找茬,他們若敢反抗,恐怕全村人都要死在對方屠刀之下。
突然之間,山穀之中傳來一陣悠揚的號角之聲。
有斥候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對任夔稟報道:“都尉,不好了,曹軍殺過來了。”
任夔隻覺腦袋一懵,厲聲道:“有多少人?”
他剛剛調轉馬頭,就見前麵一哨人馬殺了過來,約有二三百人左右,正堵住了他回去的路。
為首一員青年將領手持長槍高聲叫道:“曹彰在此,來將通名。”
任夔雖然不知道曹彰是誰,但是聽到這名字就猜到這是曹氏宗親將領。
見到眼前情景,任夔不由心中一喜。
他並不懼怕曹氏的紈絝子弟,而且對方帶的人還不多,若能擒殺眼前這員小將,所立的功勞自然不小。
在任夔眼裏,對麵的曹彰不是敵將,而是金光閃閃的大功勞。
他當即縱馬向曹彰衝殺了過去。
而對麵的曹彰則不慌不忙,對準任夔胸口抖槍便刺。
這一槍如毒蛇吐信一般又快又狠。
任夔看到這槍法當即嚇了一跳,知道自己托大了。
敢情這曹氏少年根本不是什麼紈絝子弟,隻是這一槍便能稱之為高手,遠遠在他之上。
可是他方才縱馬衝的太狠,已經無處可躲,情急之下揮槍想要把對方槍尖蕩開。
他的長槍擊打在對方槍杆上,當的一聲,如同打在了巨石上一般,對方槍尖根本就沒有改變方向。
任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曹彰的槍尖紮入他的胸口,噗的一下,槍尖從他背後冒了出來。
曹彰雙臂一用力,把任夔身體像一條破布袋一般扔了出去,正落在方才被他麾下軍兵殺死的青年身邊。
寨民們看到任夔僅一個照麵便被人紮了個透心涼,不由自主的轟然叫了一聲好。
任夔瞪大眼睛,口中吐出血沫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是胸前那血洞乃是致命傷,他終究沒有起身,雙腿蹬了兩下,瞪著眼睛氣絕身亡。
緊接著曹彰下令誅殺任夔帶來的西川軍。
雖然曹彰麾下人數少,但是卻一個回合便擊殺敵將,一眾西川軍再無鬥誌,紛紛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這場小小遭遇戰不過盞茶工夫便結束了。
村寨中的老者上前,小心的對曹彰躬身道:“敢問軍爺,這是何方軍馬。”
“我們是朝廷軍隊,”曹彰道。
“朝廷軍隊?”那老者似乎長出一口氣,既然對方自稱是朝廷軍隊,至少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們百姓動手,他指著那投降的西川軍試問:“那這些可是匪徒?”
“正是!”此時曹彰已經注意到旁邊躺著的寨民屍首,“他們方才可是做下了什麼惡事?”
那老者哭的老淚縱橫,悲憤的把方才任夔無緣無故毀他們村寨,並動手殺他們青壯的事說了一遍。
“求將軍為我們做主!”
“求將軍為我們做主!”
……
幾百寨民跪在曹彰馬前,齊聲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