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人明顯遲疑了一下,然後道:“右邊,右邊臉頰,好大的一顆朱砂痣。”
“滾蛋!”丁辰大聲喝道:“魏王臉上隻有一顆黑痣,還是長在左臉頰,哪來什麼朱砂痣。”
那人連忙改口道:“當時燈光太暗,大概是我看錯,也記錯了,現在我想清楚了,的確是左邊臉頰,有一顆黑痣。”
“我說魏王的臉上壓根兒就沒有痣,你信不信?”丁辰冷笑道。
“你……”那人頓時張口結舌。
其實他們的如意算盤正是如若一擊不成,萬一失手就擒,便隨口挑撥曹操和丁辰的關係。
哪想到丁辰會問的這麼詳細,把他們提前商量好的問題都給問穿了。
他們哪兒見過曹操?
更不知道曹操的臉上有沒有痣。
“不對勁,”旁邊的太史慈突然叫了一聲,一拳打掉了那刺客的下巴。
就見那人臉上越來越黑,而且流露出笑意,緊接著便七竅流血,摔倒在地。
太史慈搬開那人的口看了看,氣急敗壞的道:“娘的,還是老地方,槽牙後麵藏有毒藥,一時竟然忘記了。”
此時趙雲也閃電般的抓住旁邊僅剩一個活著刺客的下巴,果然見到牙後麵有個不一樣的凸起。
太史慈上前強行把那凸起拔了出來。
丁辰對那人道:“此前爾等行刺失敗,大家全都慷慨赴死,隻有你二人留下來,說明你們對自殺本來就很猶豫。
剛才既然露出馬腳,你更有充足時間服毒自盡,你卻沒有這麼做,這說明,你很怕死。”
丁辰說著,湊到跟前拍了怕那人的臉。
那人卻是一副強硬的樣子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想從我口中套出半句實話。”
“好,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丁辰擺了擺手,示意把人押下去。
這時候甘寧趕了過來,氣喘籲籲的道:“房子都燒幹淨了,不過咱們是在這陳景宅邸裏出的事,待我去把那老匹夫抓來質問。”
“罷了,”丁辰道:“正因為是在他宅邸裏出的事,才說明跟他關係不大。
想那陳氏也是家大業大的人家,想要行刺於我,自然要率先留好退路,跟我擺脫關係,豈能安排在自己家裏?”
甘寧道:“可是那把大火無緣無故的燒起來,說不定就是他想燒死咱們。”
“那不過是為了掩蓋房內的牛黃麝香味道而已,”丁辰道。
剛說到這裏,就聽見有數騎舉著火把飛馳而來。
等到近前才看清楚那正是陳景帶領著一眾隨從。
陳景看了看這一地死屍,戰戰兢兢的道:“丁將軍,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了?”太史慈冷笑一聲道:“遇刺了!”
“遇……刺?”陳景聽了雙腿一軟,差點癱軟在地下,“這……這……這跟老夫可沒關係啊……”
……
丁辰沒有難為陳景,第二天便帶著那活捉的唯一刺客啟程去往許都。
要追尋那行刺他之人,就完全落在此人身上了。
到了許都之後,丁辰回到自己原來的府邸住下。
他雖然搬去了鄴城,但這棟宅子曹操已經賞賜給他了,相當於他已經有了產權,他不開口,誰也無法處置。
當時舉家搬遷之前,宅中還留了幾個不重要的仆役一邊看守宅子,一邊隨意打掃,所以回來之後直接就能住。
此番故地重遊,自有一分感慨。
隻不過趙雲太史慈等人卻是滿頭霧水。
此前他們領兵出征,至少知道敵人是誰,可是此番來許都,竟然不知道辦什麼事,好像就是來遊山玩水的。
丁辰安頓下之後,便把抓來的刺客扔進了許都地牢裏,然後去皇宮拜見天子,畢竟他的陳侯與驃騎將軍還都是漢室官職。
許都的皇宮跟他離開時並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朱紅大門上的漆有些斑駁陳舊了。
此前曹操朝見天子之時,曾被天子身邊的禁衛驚的後背都濕透了,從那之後曹操再也沒有朝見天子過一次。
可是此時丁辰已經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因為天子身邊的禁衛已經都換成了曹氏的人。
禦花園內,丁辰見到了劉協。
記憶中好像劉協比他也大不了幾歲,但是與他的意氣風發相比,劉協的頭發卻已經花白,臉上也布滿了深深的皺紋,看上去垂垂老矣,比丁辰至少要大上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