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鼠鼻子裏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邱逢相信,對方一定聽進去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飛天鼠突然主動低聲問邱逢道:“你認識河內司馬氏的人?”
邱逢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道:“這下你相信了吧?”
其實邱逢也很是納悶,近幾天飛天鼠並沒有拉出去受刑,但卻依然把訊息傳了出去,並得到了相應的回饋,看來這飛天鼠的能量的確不能小覷。
飛天鼠卻搖了搖頭,謹慎的道:“就算你認識司馬氏,等出去之後,我又如何知道,你會不會把我一腳踢開?”
“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邱逢有些惱怒,“若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些話就當我沒說。”
“要是出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見司馬氏的人,你要當我麵讓對方答應,”飛天鼠想了想,執拗的道。
“成交,”邱逢爽快的回答。
他知道這飛天鼠總是有辦法能出去,到時多帶他一個,非但不麻煩,還能多個幫手。
即使他出去了不信守承諾,飛天鼠並沒有半點損失。
相反一旦他信守了承諾,那麼對方就能得到河內司馬氏的庇護,再也不用擔心官府抓他了。
“你可以告訴我如何逃出去了吧?”邱逢問道。
“到時候再說,”飛天鼠搖了搖頭。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一個盜墓的,為何卻對許都的監獄如此熟悉?”
“傳聞這監獄裏關押著一個高人,懂天星風水之術,我是專程進來拜師的。”
“這麼說你是主動入獄?你後來拜師成功了麼?”
“沒有。”
“為什麼?”
“因為我剛進來,那高人便出獄了。”
“這……你還挺倒黴的。”
“所以我才又想辦法出去,久而久之,就有了門路。”
……
“河內司馬氏?”
丁府府的書房裏,丁辰拿著一張絹帛,上麵繡著一匹駿馬在河邊飛馳。
那正是河內司馬氏的印記。
“這就有意思了,”丁辰笑了笑。
其實整個縣衙的獄卒都在配合演戲,那飛天鼠也是丁辰所派之人在用苦肉計,而邱逢則是唯一的觀眾。
他手中這仗絹帛,就是從城隍廟的供桌底下搜出來的,根本沒有送進許縣地牢,隻是傳給了那飛天鼠一個信息。
他本來預料伏皇後身邊有一派伏氏家族勢力。
那個女人平常的衝動都是裝出來的。
其心機之深沉,處事之老辣,遠遠超乎常人。
那布置行刺丁辰之人,多半與伏氏這派勢力脫不開幹係。
因為曹操派他來許都,所圖之事必然不小,無論是廢皇後,廢皇帝,還是直接殺帝後,都值得伏皇後身邊這派勢力出動來伏擊他。
所以他一直布局,就是想通過邱逢將這夥人引出來,作為廢黜伏皇後的罪證。
另外,據史書記載,衣帶詔事件之後,伏皇後曾經寫信讓父親付完密謀刺殺曹操,伏完卻因為膽小沒敢行動,但那封信卻也沒有毀去。
如果再能找到那封伏壽的親筆信,那便更是鐵證如山了。
哪想到陰差陽錯,伏氏勢力沒有引出來,倒是引出來了河內司馬氏。
這倒令人沒有想到。
突然,丁辰想到了一則史料,司馬防次子司馬懿有個妾室正是姓伏。
而且司馬懿九個兒子裏頭,有四個是伏氏所生,可見這女人有多得寵,那是肯定超過正妻張春華的。
這伏氏在晉朝建立以後,被稱為伏太妃。
司馬炎甚至把池陽的四千戶封給她,並且稱讚過她家境是富貴的,可見她的出身不低。
至於這伏氏是否與伏皇後出身一族,史料上沒有記載,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在油坊門口監視之人,可曾有消息?”丁辰問趙雲道。
既然從邱逢口中套出,油坊牆壁上的圖案就是傳訊信號,丁辰當然要派人盯著。
趙雲拱手道:“那油坊東牆外乃是一條主路,街上行人川流不息,若貿然抓人必會打草驚蛇,故而末將沒有動手。”
“嗯,做得對,”丁辰點了點頭道:“就看老魏去城隍廟盯梢有什麼結果了。”
當初丁辰派出兩路人馬,一路由趙雲率領,暗中在油坊外盯梢,另一路由魏延率領,埋伏在城隍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