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六應該是撞破了不該看的事,所以才被嚇成了瘋子。
“貓膩是個人麼?”太史慈不解的問道。
“不是個人,”丁辰道。
正當所有人準備出發時,突然有個黑影一閃,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
黑衣蒙麵客毫不費力的衝了出來,縱深跳到房頂上,在黑夜裏像一隻狸貓一般,在櫛次鱗比的許都屋頂上跳躍滑行。
轉眼之間就已經來到城南,那高高的城牆也攔不住他,他從中間凸起的磚牆連番借力便已經跳上了牆頂,然後從對麵一躍而下,就出了許都城。
這中間即使有巡夜的軍兵看見了,也以為是看花了眼。
那人健步如飛,要跟騎著馬一般迅速,唯一不同的是馬匹要發出馬蹄聲,而他的滑行卻在黑夜裏悄無聲息。
一路直行,來到綠柳莊外。
這座莊子雖然不小,但是自從丁辰在這裏發現藏屍之後,由於一直沒有結案,所以這棟宅子也無法處置。
後來便被傳成鬧鬼的凶宅,裏麵有成百上千冤死的女鬼,即使想賣也沒人敢買了,就連周邊都已經搬空,畢竟誰也不願意挨著“鬼宅”居住。
黑衣人進入這綠柳莊之後卻是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座巨大的假山旁邊,推開一塊石壁,赫然出現了一個寬敞的石洞。
原來那假山是中空的。
那洞內燈火通明,修繕的異常華美,就跟一座華麗的廳堂一般無二,隻是沒有窗戶顯得有些悶。
在書案後麵,坐著一個容貌陰鬱俊美的青年,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正目不轉睛的看書,對進來的黑衣人視若不見。
那黑衣人大搖大擺的坐到旁邊書案上,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了一口道:“事情辦完了,這下司馬氏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像你不姓司馬似的,”青年看著手中竹簡,頭也不抬的嘲笑道:“畢竟司馬防也拿你當親兒子對待,而且傳授給你的司馬劍術與‘八達’一般無二。”
“那是假惺惺,”黑衣人道:“我與他司馬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現在姓司,沒有馬。
伏郎君,我可是完全按照你說的做,他司馬氏被逼到份上,想來也不會退縮了吧。”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那伏姓青年微笑道。
此人正是付完之子,伏壽的親弟弟,伏典。
而那黑衣人則是原京兆尹司馬防的養子,司馬衷。
這兩人都可以算的上是伏皇後的勢力。
當初他們也正是因為預料到丁辰前來許都,無論是單純針對皇後,還是連皇帝一起對付,總之沒什麼好事,於是謀劃了白馬城外的暗殺。
奈何行事不利,被丁辰抓住了一個活口,扔進了許都監牢,還讓人做出了求見的標記。
這不得不令人懷疑,想到那活口在獄中是反水了,求見正是為了引他們出來,好一網打盡。
所以他們冒用了司馬氏的徽章,並且讓司馬衷前去見麵並滅口。
即使那是個圈套,以司馬衷高超的箭術也能逃脫。
而且司馬衷自幼習練的司馬劍術,更進一步嫁禍河內司馬氏。
所以才有了那荒宅內的一番纏鬥。
隻不過令司馬衷沒有料到的是,丁辰手下太史慈甘寧等也非泛泛之輩,雖然不似司馬衷這等習練了數十年劍術之人靈活,但是兩人聯手依然砍傷了他。
“不知道丁辰幾時對司馬家動手,”司馬衷斜躺在毛氈上自言自語道,“到時我去看著就好了。”
“你要搞清楚,”伏典道:“我們目的不是要栽贓陷害司馬家,而是要斷了他們的退路,明白麼?”
“你們就那麼恨司馬家?”正在這時,突然從外麵傳來一個聲音。
緊接著那石壁被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身穿寬袍大袖,手中拿著一柄長劍走了進來。
那正是司馬防的第五子,“司馬八達”之一的司馬恂(字顯達)。
司馬恂淡然坐在旁邊的書案後麵,風輕雲淡的道:“世間都知道司馬家有八達,卻不知在父親心中,其實他有九個兒子。”
他定睛看向司馬衷:“那就是還有你,司馬益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