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我此次乃是輕車簡從,微服前往,以便搜集那豪族罪證,嶽父是不會同意你去的。”
“既然是這樣,那我更得跟著了啊,”曹節一本正經道:“子文哥哥你想,你就算再是輕車簡從,至少得帶上百十軍兵護衛吧。
如此你們即使換上便裝也太顯眼了,那豪族必然會警覺,你還如何搜查罪證?
可是帶上我就不一樣了,咱們可以偽裝成投親的夫妻,軍兵偽裝成部曲,如此有女人隨行,那豪族自然不會起疑,也可方便你行事。”
“說的也有道理,”丁辰自言自語道。
“豈止有道理,簡直太有道理了,”曹節興奮的道:“我這就去求父皇恩準。”
說著,便一陣風似的跑了過去。
她實在是整天待在後宮之中快要悶死了,此番終於假公濟私,有跟著夫君出去玩的機會,豈能放過?
丁辰站在這裏等了片刻,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曹節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眉目含笑道:“經過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勸說,父皇終於同意啦,說讓你把得力的軍將全都帶上。”
“父皇可真寵你,連這都能答應,”丁辰無奈的笑了笑。
第二日,丁辰點齊了趙雲太史慈甘寧魏延四將,同時又帶了百十個精銳軍兵,讓這一眾人脫去鎧甲,都換上便裝,扮做部曲的樣子。
而丁辰和曹節則共乘一輛馬車,還帶著曹節的幾個貼身婢女,扮做富家公子夫婦出行的模樣。
他們形象氣質都是本色演出,如非認識,絕對看不出任何端倪。
一行人出了鄴城南下,曹節已經數年沒有離開過家了,此番就像出籠的鳥兒一樣,看什麼都新鮮。
可是她剛剛渡過黃河便蔫兒,開始捂著小腹直喊疼,而且臉色也有些蒼白,看上去氣色很不好。
丁辰摟著她柔弱無骨的身軀輕聲問道:“可是過河時吹了涼風?待到前麵住下,多喝點熱水。”
曹節伏在丁辰懷裏,慘然一笑道:“我沒事,這都是老毛病了,每個月都會疼的。
母親說,等將來成親之後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丁辰這才明白過來,對方極有可能是痛經。
不過這些超出了丁辰的認知範疇,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曹節著丁辰手足無措的樣子,裝作輕鬆的在丁辰耳邊小聲道:“子文哥哥,沒事的,這些小痛我能忍得住。
不過……要是不急話,咱們下去曬曬太陽或許會好一些。”
“不急,不急,”丁辰忙道:“也不在這一兩天。
停車,停車。”
他說著,橫抱起曹節,從馬車上下來。
婢女在路旁鋪上了毛氈,丁辰把曹節慢慢放下。
曹節閉上眼睛倚在夫君的懷裏,讓暖洋洋的陽光曬著,渾身暖融融的,悄聲道:“子文哥哥,對不起,早知道我身子這樣,就不跟著來給你添麻煩了。”
“我們是夫妻,哪裏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丁辰道:“再說你跟著前來,路上陪我說說話,也讓我這旅途不至於寂寞。”
“子文哥哥,你真好,”曹節像夢中囈語一般:“甭管姐妹還是堂姐妹,隻要認識我的人都羨慕我說,我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有一個寵我的父親,又有一個疼我的夫君,我心裏聽著很高興。
可是聽說美好的夢容易醒,美好的事物不會長久,我很害怕這像是一場美夢一樣,很快就醒了。
到時候我的身邊沒有你,你的身邊也沒有我……”
“別瞎說,我們的好日子剛剛開始呢,”丁辰摟緊妻子道:“我不許你離開我,我也不會離開你,我們就像兩根燈芯一樣,糾纏著,一直燃燒到盡頭。”
“好……”曹節回身情不自禁的把夫君抱住。
這畢竟是在路邊,幾個婢女都裝過身去。
而旁邊護佑的趙雲太史慈等軍將也離開數步,不好意思觀看偷聽。
好在這條路筆直,兩邊都是農田,視野極其開闊,不會有人衝出來圖謀不軌。
過了一會兒,隻見後麵又行來一隊人,大約有二十左右。
圍在外麵的是十來個年輕人,穿著統一的服飾,有的手持棍棒,有的手持匕首,看上去也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部曲,中間還有一個道姑,顯得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