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奕於皺了皺眉道:“此前魏軍拿我城池毫無辦法,那丁辰狡詐多智,安知這不是其誘敵之計,故意引誘我出城?
這魏軍軍力比我等要強大的多,若我們貿然出擊,中了他們的埋伏,必將有去無回。”
諾合急道:“可是他若僅僅留下這一萬人馬,便牽製住我城內三萬大軍,反而讓他騰出主力前去攻打姑臧,萬一姑臧城有失,我金城一座孤城,又能守到幾時?
至少,你該派斥候出去探查一番,看那魏軍主力是否真的西進了吧?”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耶奕於點了點頭。
其實他跟迷當大王有約在先,他隻要守住金城三個月,迷當便將把酒泉郡以西的土地交給他。
所以他隻需要穩守金城即可。
可是後來一想,諾合說的也對,萬一丁辰留下這一萬人馬隻是做做樣子,從而牽製住了他城內三萬大軍,而丁辰便能集中更多兵力前去對付迷當大王。
若迷當大王垮了,跟他所有的約定豈不全部作廢?
耶奕於命令道:“命令斥候出城,前去探查一番,看看那魏軍主力是否真的西進了,馬上回來報我。”
如今魏軍僅剩下了於禁率領的一萬人馬,自然做不到圍城,所以城內斥候很容易就偷偷跑了出來,開始四散探查消息。
當然大部分還是奔向西方,前去查探那魏軍主力是否真的走遠了。
向西去的大路上,有個羯族斥候順著魏軍留下的馬蹄印策馬狂奔,在路過一片矮鬆林的時候,突然從裏麵勁射出幾十支箭,那斥候瞬間便被射成了刺蝟,摔下馬來倒地身亡。
於此同時,在向西去的任何一條小路上都在發生同樣的事,所有羯族斥候都遭到了截殺。
這個時代斥候想探聽傳遞消息,必須要騎馬。
穀琱 而隻要騎馬就不能翻山越嶺,隻能順著路跑,所以截殺也比較容易。
魏軍雖然人數較少,但是安排人手埋伏在金城四麵八方的路上,截殺斥候還是能做到的。
耶奕於跟諾合在城頭苦苦的守著,等待魏軍主力的確切消息。
可是兩人從早上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晚上,依然沒有等到回來的斥候。
“看來魏軍是有意為之,”諾合道:“派去的斥候必然已經被全部截殺了,這是他們在故意封鎖消息,從而讓我們進退兩難。”
“的確是進退兩難,”耶奕於有些懊惱的錘了一拳城牆,氣急之下拔出腰間佩刀,一刀砍斷了旁邊一根木樁,那木樁上還捆著一個中年婦人。
在那婦人的驚聲尖叫中,連木樁帶人一起摔下了城頭,婦人自然摔的吐血而亡。
“娘的,出城怕有伏兵,不出城又怕他去打姑臧,派斥候探聽消息又全部被截殺,這姓丁的小子,怎麼如此給人出難題?”
耶奕於氣哼哼的又砍斷了一根木樁,又是一個青年慘叫著摔下城去,跌的吐血而死。
不過連殺兩人之後,耶奕於似乎感覺心裏痛快了許多,惡狠狠的道:“你們這些漢狗,心裏彎彎繞就是多,讓老子如此難猜,都該死!都去死吧!”
他接連又砍斷幾根樹樁。
諾合麵無表情道:“你就算把這些漢狗全都殺了又有什麼用?對時局依然於事無補。
為今之策還是要派人出去看看。
十個斥候不行,就派一百個一千個,總之要探聽出魏軍確切消息出來,要不然咱們在這城內就跟睜眼瞎一樣,隻能任由魏軍戲耍。”
“好!”
耶奕於感覺到,他緊守的金城竟然變成了巨大的牢籠,防守固然無憂,可是也與外界隔絕了,他咬了咬牙道:“老子幹脆派出兩千騎兵向西探探路。
魏軍能伏擊我斥候,難道還能伏擊我兩千軍馬?”
於禁樂進率領那一萬軍兵,眼睜睜看著對方兩千軍馬出城西去,他們沒有絲毫動作。
隻不過那兩千羯軍順著大路剛剛西去不過十裏,隨即便遭到了伏擊。
伏擊地點非常巧妙,是在兩山夾一溝的所在,大路正在溝底。
兩側魏軍把石頭源源不斷的推下來,把兩千羯軍砸死砸傷無數,可是羯軍都沒有看清埋伏的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