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在家吃午飯,我直接去了律師事務所,找律師谘詢打官司的事。
我要告傅月明。絕症病人又怎樣?活不了兩年就可以為非作歹了?
律師聽我把事情經過和各方背景講完後,對我說,“鄭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一、沒有對孩子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二、保姆已經攬下了所有責任,三、傅家有勢力從中斡旋,四、孩子爸爸都已經選擇了諒解,五、傅月明得了絕症。即便你勝訴,案子判了,傅月明也隻是保外就醫。你除了浪費時間金錢,什麼都得不到。”
我憤憤不平,“那就讓她這麼逍遙法外?”
律師搖搖頭,“活不了兩年的絕症病人。你覺得她逍遙法外了嗎?”
“這是兩碼事!”
“可中國是個人情社會。”
我選擇了放棄。
走出律師,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走,心情亂糟糟的。
“靈犀!”身後突然有人叫我,我扭頭一看,是劉亞東。
他拎著一袋書,正對我露出驚喜的笑容。
流產之後,我沒再聯係過他。
他後來給我打過幾個電話,我也沒接。我不好意思見他。
在他心中,我一定是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吧。
“亞東,真巧啊。”我幹笑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靈犀,你怎麼瘦這麼多?”劉亞東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你沒事吧?”
“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我振作起來,“難道我看上去不年輕,不漂亮了?”
“嘿嘿,沒有沒有,你還是那麼可愛。”劉亞東也放鬆下來,“去喝點東西?”
他指指路邊的奶茶店。
奶茶店裏,我和劉亞東相對而座。
聊著聊著兩人的友情就恢複了。老同學就是不一樣。
“你和那個莊總,在一起了?”劉亞東試探的問我。
“嗯。”
“你愛他?”
這一次,我想了很久,才笑了笑,“不知道。也許吧。”
什麼是愛?我不知道。愛應該是更深沉的感情,深沉到我願意嫁給他,哪怕今後他出軌變心,我也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我愛他嗎?我真的不知道。愛這種事,我不懂。
“靈犀,你愛他。”劉亞東突然握住我的手,“祝福你。”
我好奇的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愛他?”
我並不想嫁給他啊。
“我就是知道。”劉亞東微笑,“這是男人對情敵的直覺。”
“情敵?”我有點尷尬。
劉亞東卻很坦然,“是啊。如果你沒跟他在一起,我會繼續追你的。”
“亞東,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愛情之所以美,就是因為它夠殘酷。我們永遠不能保證我們愛的人正好也愛我們。”劉亞東的笑容很溫暖,“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僅此而已。”
我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拉起他,抱住了他。
“謝謝。亞東,謝謝你。”
“加油,靈犀。”他拍拍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這一幕正好被窗外街頭采訪的攝影機錄入畫麵。
第二天很晚了,我正在加班,接到了莊景臣的電話。
“鄭靈犀,在哪兒?”
他的聲音很平靜,我卻聽出了隱忍的怒氣。
每次不高興了,他都連名帶姓喊我鄭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