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風雪欲來
早上還是晴朗的天氣，下午卻突然起了風。一副，大雪欲來臨前的景象。
但即便如此，賀宸還是出門了。
從賀家出來，賀宸就先去了百貨公司，將自己預定好的兩套玩具都拿走了。
一套放在車上的後備箱裏，另一套則帶著去了墓地。
賀宸還帶上了一束嬌豔的玫瑰，他沒有忘記這是母親最喜歡的。
到了墓地的時候，賀宸先清理了一下上麵那些東西。
之後，將那束妖嬈的玫瑰放在了母親的墳前：“媽，我來看你了！”
“媽，這玫瑰您應該還喜歡吧。我今天想和你說的是，小月牙給咱們家添了個孫子了。現在長了兩個牙齒，還會喊我爸爸了。要是您在，該多好？”
“媽，不是我不帶小月牙和寶寶過來看你。今天估計會下雪，她不是這邊土生土長的人，很容易就著涼了。”
“媽，其實我也很自私。我怕小月牙過來再度看見這個小墓的話，會起疑心的。上次帶她過來的時候，她就來時盯著這一塊看，她那麼聰明，我怕瞞不了她多久了。媽，您說我該怎麼辦才好？我真的很怕，小月牙知道那個孩子當初是我做主拿掉的，會生我的氣。可媽，當時我真的沒有辦法，小月牙那個時候要手術，不麻醉的話，那樣的疼痛她怎麼可能忍受的了？”
站在母親的墳前，賀宸這天說了很多。
不過，那座墓的主人，永遠都不可能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
賀宸更像是在發泄，他心中的惶恐不安。
等到說夠了的時候，賀宸才帶著他手上的那套玩具，來到了母親墳墓邊的小墓。
“孩子，這是爸爸買的。我聽部隊裏的那些兵蛋子都說，現在的孩子都會過這個節日，所以我給你和弟弟都買了一套。”
“爸爸說過，就算你離開了，爸爸也會一樣的愛你。爸爸從來沒有忘記這話。”
“你媽媽最近康複的不錯，現在已經能去上班了。爸爸是在考慮這個時候該不該和她說你的事情。可爸爸真的有些擔心，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寶寶，你說爸爸該怎麼辦？”
“寶寶，你知道麼？你還有個弟弟。你弟弟現在可壯實了，還是個破壞專家。家裏什麼東西，他都喜歡拿上手去拆，上次把你媽媽的打的毛線都給拆了，把她給氣哭了！寶寶，有時候我常常想，你要是在的話，會不會也跟你弟弟一樣這麼調皮。不過不管你是不是很調皮，爸爸都會喜歡你。”
“……”賀宸大概在墓地裏站了一個鍾頭。
雪花開始從天空飄下來的時候，賀宸說：“好了寶寶，爸爸要走了。下大雪，爸爸要是不回家的話，你媽媽會擔心的。”
“等下一次，爸爸一定會將你媽媽給帶過來看看你，你要乖乖聽奶奶的話，知道麼？”
最後愛憐的摸了摸地上那個凸起的小土堆，賀宸走了。
車子開出了好長一頓路之後，賀宸最終還是紅了眼眶……
那個孩子，還真的成了他這一輩子的一塊心病。
賀宸回家的時候，手上還提著另一個袋子。
那是他今天從百貨商場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一頂女帽。那帽子是今年最流行的款，毛呢的料子，西瓜紅的顏色。
在賀宸看來，這帽子最適合他們家小月牙不過了。
雖然看著這帽子的價錢有些貴，但覺得他們家小月牙會喜歡，賀宸還是咬了牙買了下來。
而另一個袋子，則是給聿寶寶的玩具。
不過這小玩具聿寶寶是不懂做什麼用的，賀宸遞給他的時候，他直接就塞進了嘴巴裏。
顏月連忙將他的小手給抓了出來。
“小月牙，這個給你！”
賀宸將玩具送給兒子之後，又將一個小袋子塞給了顏月。
“這是什麼？”顏月問。
“給你的聖誕禮物。”他說。
雖然從他回到家之後，顏月的神色看上去一直很正常。
但賀宸還是注意到，顏月在看到聿寶寶手上的那份玩具的時候，若有所思的神情。
“聖誕禮物？你不是說，你不過洋人的節日麼？”賀參謀長最愛的就是國產，不管是商品還是節日。
“前兩天去了一趟部隊，我看那些兵蛋子都在說這節日，還有好幾個，都說要給女朋友準備聖誕禮物。”
賀宸說這話的時候，抓了抓腦袋，看樣子是自己竟然學那些小年輕送聖誕禮物什麼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月牙，你和賀參謀長磨嘰什麼呢。快打開看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