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六章騎虎難下
趙禾惠接到簡繁的電話,是在這天的下午。
此時,她正在賀宴的辦公室裏碰到了蔡純情。
不同於前幾次見到蔡純情的熱心,這兩天的趙禾惠一遇到蔡純情,就抱著能躲則躲的態度。
其實,趙禾惠也不確定那夜到底是不是蔡純情的表舅。
更不清楚,這蔡純情的表舅會不會將這些事情和蔡純情說。
在這些混亂的想法下,趙禾惠壓根就不敢表露出太多來。更沒敢像是之前一遇到蔡純情,就恨不得將她直接按到賀宴的身上一樣。
這對於賀宴來說,當然是好事一樁。
母親不愛亂折騰,他的日子終於好過一些。
可這對於蔡純情來說,卻如同危機到來之前的預警一樣。
若是趙禾惠真的放棄她這個棋子的話,那也就意味著她蔡純情在簡繁那邊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而且,趙禾惠這個很明顯的轉變,也讓蔡純情意識到那日自己的猜測可能成真。
可坐以待斃,真的不是她的風格。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掃了一眼走進賀宴的辦公室,發現賀宴不再辦公室,唯有她蔡純情一人的趙禾惠就急匆匆的想要轉身走的趙禾惠,蔡純情立馬站起來,三兩步上前擋在了趙禾惠的麵前。
“伯母,怎麼來了不坐一會兒就要走?”蔡純情的笑容,讓她看上去謙和而有禮,尊敬又不恭迎。
神態和言行舉止,她都把握的恰到好處。
真的比起人家奧斯卡金像獎的得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宴不在,我看就算了。我來就是找找他問問關於這次的那個合作娛樂公司的一點事情。”雖然蔡純情的演技把握的極好,但趙禾惠看起來還是躲躲閃閃,明顯的在避諱著什麼。
“伯母,賀總已經進入會議室一個鍾頭了,我看差不多就要結束會議出來了。我看您就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吧,我給您泡杯咖啡,在這兒吃下午茶吧!”
蔡純情拉著她的手,有著女兒的嬌羞,又有著別於常人的矜持。
這樣的她,實在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
可趙禾惠卻因為她的熱情,弄的滿頭是汗。
若是以前,蔡純情肯對她這樣的話,她肯定是求之不得。
因為這這也意味著,她和蔡純情的革命關係又更近了一步。
可現在呢?
趙禾惠一見到蔡純情,就感覺她好像知道了她那天晚上可能和她表舅……
換句話也可以說,現在是趙禾惠做賊心虛的表現。
總擔心,那事情被揭露出來,自己會成為他們這些人的笑柄。
“這……”本意上,趙禾惠當然是不想要留在這裏,和蔡純情呆在一起,免得被她察覺到什麼的。
可蔡純情表現的很熱情,她也不好意思推辭。
並且,在她這說不出推辭的時候,人家蔡純情已經拉著她到了總裁辦公室的招待沙發處那一塊坐下了,還親昵的拉著她的手說:“伯母,您不用擔心,這兒的咖啡都是現成的,我很快就弄好,不用擔心麻煩的!”換句話說,蔡純情將趙禾惠剛剛的推辭當成了是趙禾惠怕她麻煩。
這一句話,明顯讓趙禾惠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而蔡純情也開始在邊上衝泡咖啡。掃了一眼趙禾惠現在戰戰兢兢在她麵前的表現,蔡純情的嘴角悄然勾起。
趙禾惠,原來你也有擔驚受怕的一天?
蔡純情的長發微微的垂散在自己的肩頭上,正好為她擋住了嘴角上這抹詭異的笑。
正好,趙禾惠抬頭看上去的時候,隻見在熱氣騰騰間,蔡純情無比耐心的攪動著手上的咖啡。
那場景,唯美中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溫暖。
甚至,連趙禾惠都不自覺的想著,若是這樣的女人當成自己的兒媳婦的話,那將來的家庭生活肯定也是溫馨的。
隻是想到她的那個表舅,趙禾惠有些頭疼。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禾惠琢磨了一番之後開口問道:“純情,你最近有沒有和你的舅舅見麵?”
“我也沒什麼意思,就是隨口問問!”說了之前一句之後,趙禾惠又補充了這麼一句,但她卻不知道,這一句話就泄露了她慌張的事實。
“昨兒個才跟他吃飯!”其實不是吃飯,那老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應酬回來,就直接跑到她那邊,壓著她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快感得不到,可戲卻要做足。
所以這一天下來,蔡純情不是累壞的,而是假裝累壞的。
“對了,表舅這兩天也跟我提起伯母您!”
說這話的時候,蔡純情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趙禾惠。
後者,本來送到她手上的咖啡,正準備好好品嚐一口的趙禾惠卻因為她的這一句話,險些將咖啡給直接打翻了。
而濺出來的咖啡,正好落在她白色的套裙上,弄出了一大片的汙漬。
“伯母,您沒事吧!這可怎麼辦才好啊?有沒有燙傷?”看著趙禾惠那個狼狽的模樣,蔡純情的心裏都快笑歪了。可表麵上,卻和心裏頭的相差了十萬倍。那急切的口氣和拿著紙巾忙著給趙禾惠擦拭髒了的白套裙的樣子,好像她蔡純情真的有多擔心這個老女人似的。
“沒有,我沒事,純情你別忙活了。這一套群有什麼,回頭我去換一件就是了。你還是坐下來,跟我說說話……就說,你表舅提到我做什麼。”
趙禾惠到底也是演技派的。
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將剛剛眸子裏泄漏出來的那些慌亂都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這邊,還握著蔡純情的手,說著那些客套話。
可這一番話在蔡純情聽來,又是何等的虛偽。
這老女人,也就隻有在這些她認為有利用價值的人麵前才會表現的如此通情達理。
要是她看不上的,估計現在早就跟她發飆了,還管她要衣服清洗的費用吧?
每次看到這老女人虛偽的樣子,蔡純情就忍不住想要好好耍耍她。
在這情形下,蔡純情便笑道:“其實,表舅也沒說什麼!”
一句話,將剛剛的對話打回了原點。
而聽到這話的趙禾惠急了。
“怎麼會沒說什麼呢?”
那一夜,趙禾惠想來想去,和她發生了關係的人也就隻有這簡繁了!
這男人,難道真的什麼都沒說麼?
“那伯母您想要聽我表舅說什麼?”掃了這個老女人擔驚受怕的樣子,蔡純情悄然一笑。
“這……我哪裏能想說什麼就能聽到什麼的?”
要是可以,她當然想要親自去問。
可這種事情,女人家真的不大好意思提起。
再說了,提起了她也怕將事情給鬧大。
“可伯母,您這麼說我就不知道您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了!”蔡純情仍舊帶著禮貌的笑,可這老女人的反映也將她心裏的猜測給證實了個七八分。
“這……”被蔡純情這一番話給糊弄的,趙禾惠這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難不成,真的讓她直接問這蔡純情她的表舅有沒有提起和她在旅館過夜的事情?
趙禾惠的心,揪成了一團。
就在她琢磨著該怎麼從這蔡純情的嘴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幹什麼啊你!”這一日的清晨,宋二爺是在身邊女人大聲的叫罵聲中醒來的。
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他,貌似已經習慣了女人這樣罵街的起床方式,沒多說一句話廢話,直接將腦袋往沐晴的懷中拱了拱:“沐小妞,這裏還是好軟……”
“軟你媽的頭,快給我死開!”
沐晴努力的想要將這個男人的腦袋給推開,可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早已鑽研透了黏骨功,將頭埋在她的懷中他就是不出來,不管她沐晴怎麼推他,他都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