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晨,你要彈劾誰?”雲團裏的聖太後,似乎心情剛剛平複,像跪在地上的肖王詢問。
“本王要參彈白骨軍團,還有白骨軍團軍團長,武征候,陸章。”
二級平台的官員們聞言,也讓出了一塊空地,白骨軍團軍團長,“血骷髏”仍舊穿著那副慘白色的鎧甲,走了出來。
“本王要參彈有三,其一,白骨軍團不足千人,軍資耗費,卻能和其他的萬人軍團對等,本王以為此例不妥;其二,據本王觀察,從未見白骨軍團有訓練操練之舉,想必也是武備鬆弛;其三,軍團長陸章,不遵禮數,竟全甲遮麵上殿,請撤其麵甲治罪。”
肖王侃侃而談,有理有據,但百官卻未見什麼反應,有些人甚至麵露譏諷。
“血骷髏”幹脆閉上了眼睛,骷髏麵具上,骷髏眼洞裏的紅光都不見了。
“還請肖王,多學祖製啊”
敬安公搖著頭走回到了隊列,衝一旁的一個官員使了個眼色。
這名官員即刻上前,言道:“微臣為王爺,複述一下本朝祖製:白骨軍團,不領兵部薪俸與軍資,蓄養猛士精銳,資財皆由皇宮內庫支取調配。”
官員言下之意是說,白骨軍團是皇宮養的私兵,隻接受皇宮命令,也就是魏帝的直屬,一切花費都由魏帝出,不占用兵部和國庫的軍資。
官員整理了下思路,繼續說:“白骨軍團蓄養猛士,訓練之法,為本朝內庭之秘,武備與操練,都是在秘境內秘密進行,是以王爺無法見到。朝中所有官員,除陸候之外,均無法見到。”
“至於白骨軍團戰力,前年海滄關大捷時,以不足千人抗衡吳國一個萬人軍團,並且獲得大勝,可見戰力鼎盛,毋庸置疑。而軍團長武征候”
“武征候爵位,由開國功臣——平川陸家世襲,但凡陸家子弟,實力達到六段戰將,經考核,可選派為團長,承襲爵位。由於白骨軍團護衛聖都與聖上,責任重大,為防軍團長受人要挾,所以成為軍團長的陸家子弟,務必隱藏身份,脫離本家。所以白骨軍團的團長一向是全甲遮麵示人的。”
聖太後接過了官員的話頭,繼續為肖王解說,而官員則行了一禮,退回到序列之中。
隨著官員與聖太後的講解,百官們雖然知道其中的典故,但是仍然將目光投向了站在那裏的白骨軍團長,再一次的審視著這個背負的秘密與責任的武征候。
而“血骷髏”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點亮了骷髏眼眶中的兩朵紅光,既不說話,也不行禮,轉身回到了武將隊列中。
肖王玩世不恭的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袍子上並不存在的灰。
“原來是這樣啊,本王一向是不關心軍務的,這次孟浪了,諸君海涵”
朝會就在這鬧劇一般的結尾中結束了。
“必有陰謀!我就不信肖王他不知道有這樣的祖製,還敢在這上麵鬧笑話。”幾名文官,結隊走出乾元殿,其中一個憤憤的說。
“肖王做事一向不按常理,我也覺得如此這般,必有深意。”
“我倒是聽聞,大理寺今日本也要參彈白骨軍團的,據說查到了前不久軍團私自出聖都的消息”
“噓,噤聲”
幾個文官立刻停止了說話,隻見“血骷髏”從旁邊走過,出了皇宮大門,浮到空中飛走了。
看著天空中那一線飛行尾跡,這幾個文官,一臉無奈。
祖製之一:除魏帝以外,修行者不得在聖都中飛行
“但武征候除外”
行走在皇宮禦花園中的肖王,也看到了那一道尾跡,喃喃自語著。
“嗬嗬,真當本王不懂祖製麼?”
肖王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走到了一處涼亭前。
涼亭已經在各麵掛上了簾子,透過簾子的縫隙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影坐在亭中,一些宮女和內侍遠遠的站著,聽不到這邊的聲音。
“皇嫂,您還好嗎?臣弟給您請安。”肖王看著簾子,恭敬的問候。
“我如何能好啊?”亭子裏的人歎了一口氣。
肖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錦盒,放到了亭子的台階前。
“這是臣弟派人從海外尋得的千年冰片,應該對皇嫂的眼睛有益處。”
“那人不回來,我的眼睛好不了,瞎就瞎了吧”
“皇嫂還請保重鳳體,皇兄一定會回來的。”
亭子裏傳出了啜泣的聲音。
“人人都跟我這麼說,可是兩年了,他還是沒有消息,他去了哪裏,是生是死?嗚嗚”
肖王一臉肅穆,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隻能靜靜的站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亭子內的哭聲漸漸的小了。
“我已經讓郭太常按照你的意思彈劾你了,他配合的怎麼樣?”
“郭大人配合的極好,麻煩暫時解決了,外戚那一幫人找不到借口向我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