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心裏不好受,就安慰我說:“別那麼自責,這是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我深吸了兩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沒有辦法,雖然心裏怎麼也過不去那道坎,我讓王可先屍檢,我出去抽根煙。
本來我還想著引薦他進入警局呢,嗬嗬……
公交車上其他的乘客都還沒有走,派出所的一個民警看到我從車上下來之後,帶著一個人來到我跟前:“警官,這是林楓的同學,坐在他旁邊,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我看了那個證人一眼,然後甩甩頭,深吸了一口煙。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能成為情緒的奴隸。破案,是對林楓最好的送別!
這個同學直到現在還臉色煞白,雙眼中透著說不出的驚恐。
“說說吧,當時是什麼情況?”
這個同學說話聲音都有著顫抖:“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當時林楓正在跟一個人打電話,說著說著他好像突然之間說不出話來了,我就在他旁邊,以為他是喉嚨間卡了什麼東西。可是突然之間我就看到林楓的脖子破開了一個小口,一隻接著一隻螞蟻,從他的喉嚨間蜂擁而出。林楓轉過身歪著頭痛苦的看著我,張張嘴巴想說話,可是他一張嘴巴,脖子處的洞就裂的越大一些,我想上去幫他捂住傷口,可是,可是我根本不敢動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怪你,就算你幫他捂住了傷口,還是沒有用……”
這時候那個民警積極的說到:“王警官,我想,最大嫌疑人應該是跟林楓生前打電話的那個人。”
我悲哀的說:“那個人就是我。”
那個民警一愣,摸了摸腦袋不知道該說啥。
我又問那個同學:“今天,來這裏都做了什麼?”
那個同學說:“林楓喊我們來采風,來抓魚,還說他畢業論文就要寫漁民的風情啥的,所以我們到了這裏就是瞎玩的,倒是林楓他好像還真的做了調研。”
會不會是林楓有些明顯了,被發現了。我搖了搖頭,轉身看了一眼公交車,才發現公交車是剛駛離站台沒多久。我記得王可說過,操控這種生物,是有著距離限製的,難道凶手就在公車上麼?
我懷疑的朝周圍的人看過去,但看到的都是一副吃驚的或者不耐煩的麵孔,根本看不出異樣。
算了,還是檢查林楓的屍體,讓屍體說話吧!
我上了車,發現王可已經變態的把林楓的腦袋向後麵仰過去,就這麼皺著雙眼看著他脖子處的傷口。
“有什麼發現麼?”
王可點點頭:“呼吸道,這些螞蟻是從林楓的呼吸道裏爬出來的,就好像呼吸道裏有一個卵一樣,不斷的催生著這些螞蟻。而且你有沒有發現,這些螞蟻爬出來之後就自動的消失不見了,好像被風化了一樣。”
我注意看了一眼,果然所有的螞蟻爬出來就鑽進了林楓的衣服裏,可是打開林楓的衣服卻什麼也沒發現。這麼大數量的螞蟻,如果真的都爬出來,都能遍布整個車廂了。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可說:“根據我的猜測,這些血蟻是種膨脹性很強的生物體,應該是有母蟻寄生在了林楓的體內。而母蟻催生的速度異常的快,這些催生出來的血蟻隻能順著呼吸道的方向生存,所以不斷的有血蟻從下麵堆積上來,一直到了林楓的喉嚨間,這個呼吸道的分化口。那群血蟻感受到了外麵的空氣,然後向外麵啃食,咬破了林楓的脖子,從裏麵分生出來。”
“那也就是說,母蟻,應該是在之前就進入了林楓體內,隻不過是那個時候被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給催醒了,是不是?”
王可點點頭:“可以這樣理解。”
我心中一驚:“那是不是可以說,給林楓下了母蟻的人就在這村子中?或者更直接的說,那個藥師就在這個村子裏?而且公交車還沒有剛剛發動,林楓體內的母蟻就開始發作,那個降頭師也在這個村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