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林穆青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事關重大,且危險重重,不便讓楚淮安參與,她恰好有打發他離開之心,便也不挽留道,“你何時動身?我送你。”
楚淮安看著林穆青,見她眸中毫無一絲不舍之情,心中恍然閃過一絲落寞,他開口卻是,“馬車已在樓下等候,我上樓來就是與你告別的,你身子羸弱,不宜吹風,此番還是不要送了。”
林穆青淡聲道,“那我送你下樓。”
楚淮安見林穆青執意,淡淡一笑道,“也好。”
“那還等什麼?”林穆青說著走出了房間,她是真心把楚淮安當朋友,所以才不想讓他陷入她與晏宮景那些恩怨之中。臨別之際,她能為他做的僅是送他一程。
楚淮安抬眸看著他前方的林穆青,單薄的唇角苦澀的勾起,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很冷,很難靠近,無論他為她做了什麼,她的表現都是淡淡的。
有時候,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怎樣的男子,才能走進她的心裏。
此時,他與林穆青已走出了天下第一樓,趕車的車夫見楚淮安出來,恭敬地喚了一聲,“穀主。”
楚淮安收回思緒,對車夫微微頷首,繼而轉眸看向林穆青,林穆青對他笑道,“前些日子,承蒙你出手相救,我才能僥幸存活至今。我知道你財大氣粗,穀中遍地是寶,金銀珠寶在你眼中隻是俗物,我也不敢用那些俗物來回報你對我的大恩大德。但我也絕非是那種不知感恩圖報之人,請容我說句大話,日後,若你有需求,隻要是我能辦到之事,絕不推遲!”
四個多月的朝夕相處,讓楚淮安充分的了解到,林穆青是個不喜虧欠別人之人。麵對林穆青此番心意,他也不再拒絕,而是笑著說道,“好,我等著那一天。”
說罷,他便眾身躍上了馬車,繼而又卸下腰間的一個錦囊,擲於林穆青手中,繼續道,“你身體羸弱,不宜操勞過度,我見你尋人心切,車馬勞累怕是少不了,錦囊裏尚有幾粒藥丸,身子虛弱或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倒是可以排上用場。”
語畢,不再林穆青道謝的機會,楚淮安勁直鑽進了馬車,同一時間,車夫揚起馬鞭,駿馬仰頭一嘶,快速奔了起來。
目光楚淮安的馬車消逝在街道轉角處後,錦囊在手,淡淡的藥香味直撲鼻尖,林穆青淡淡一笑,將錦囊放於懷中。
雖不知錦囊裏放的都是何物,但林穆青知道楚淮安的手裏沒有俗物。囊中之物,必是寶貝不假。
“人都走遠了,還站在這裏傻笑做什麼?”
一道熟悉而又憤怒的聲音響起,林穆青循聲望去,一臉醋意難掩的晏宮崇已然立在她的身旁。
“你怎會在這裏?”林穆青挑眉問道,在她的記憶中,晏宮崇此刻應當病怏怏地躺在王府的床上靜養才是,可眼前這憤怒的想吃人的男人,與昨晚那虛弱得下不了床的男人,確實是同一個人。
“哼,本王若是再不來,你的魂恐怕都要被勾走了。”那該死的楚淮安既然敢勾引他認定的女人,晏宮崇一想到楚淮安雙目含笑站在林穆青身旁那居心叵測的模樣,就恨不得帶兵平了那仙塵穀。
聽到晏宮崇這瘋癲的話,林穆青終是知道他又吃醋了,無語地伸手扶額,卻是理智地說道,“人多口雜,還是進屋說罷。”
晏宮崇環顧四周,也覺得這天下第一樓的大門口不是說話的地,便不吭聲地跟在林穆青身後上了樓。
“你昨夜明明弱得不像話,這會子怎會相安無事的出現在這天下第一樓,難道那楚淮安給你吃了仙丹不成?”上樓,進了壞境最僻靜的那間房後,林穆青便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