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我突然問。
寧公子皺起了眉:"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你真能打過他麼?"我說:"他是國家的頂級特種兵,真的發起威來,一百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是畏懼你家的權勢,也想早點息事寧人,他才故意輸了三場,再讓你打一頓出出氣,結果你還不依不饒了?行吧。既然你要這樣,那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吧,其實你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強!你以為你真的是個高手,勝得過我和你的朋友們麼?大家都二十出頭的人了,給你一點麵子罷了,隻有你被蒙在鼓裏,還自吹自擂、洋洋得意,多少人在看你笑話!"
這番話一出口,當然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其實大家心裏都懂。誰也不信一個特種兵會打不過寧公子,隻是逢場作戲罷了。但是像我這樣直接戳穿他的,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絕無僅有。實際上我也是沒辦法了,要不是他非得整死二叔,我也不會說這番話。
寧公子同樣傻了,同樣呆呆地看著我。
這輩子,從出生到現在,還沒人跟他說過這麼重的話,哪怕魏老也是淺嚐輒止地教訓他。
很快,寧公子的一張臉就憋紅了。
"你胡說!"
寧公子咆哮一聲,想要抽出棒球棍,但他怎麼抽都抽不出來,兩隻手都用上勁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抽不出來。
而我仍舊單手握棍、麵色平靜。
寧公子哪怕腦子稍微清醒點,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了。
但他似乎不願意麵對,反而狠狠一腳朝我踢了過來。
"放開!"他衝我大吼。
他一腳踢在我腿上,如同撓癢癢一樣,我連眼都沒眨一下。
"放開、放開!"寧公子繼續衝我吼著,還在踢著我腿。但我還是沒什麼反應。
腿和臉不一樣,腿上都是肌肉,臉上卻有很多脆弱部位,比如眼睛、鼻子等等,所以寧公子無論踹多少腳。我都能夠撐住。
"你他媽的放開!"寧公子狠狠一腳朝著我的襠部踢來。
靠,我可沒練過鐵襠功。
我立刻放開了棒球棍,因為慣性,寧公子猛地朝後栽去,狠狠摔倒在地。
但他很快又爬了起來。持棍朝我衝了上來。
"夠了!"
我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將他手裏的棍子打飛,又狠狠推了他一下,寧公子根本就扛不住,翻了好幾個跟頭。還差點摔到擂台下麵。
"還沒看明白嗎,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之前要不是我故意讓你,你都近不了我的身!"
寧公子呆坐在地,一動不動。
"你要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誰會讓你?"
我搖搖頭,攙扶著二叔,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程依依站在拳台下麵,將二叔接了下去。
二叔也稍微恢複點了,歎著氣說:"你不該得罪他的……"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
二叔無話可說,在我的攙扶下一邊往前麵走,一邊回頭看著寧公子,生怕寧公子再來報複。寧公子自己是不厲害,但以寧公子的身份,調來一些高手,甚至軍隊,完全不是問題。
甚至都不用調,像寧公子這種身份的人,出門在外應該有保鏢在暗中保護他吧?
好在寧公子半天沒有什麼反應,就呆呆地坐在拳台上,四周的人甚至不敢上去安慰。
我和程依依一人一邊,就這樣扶著二叔,一步一步走出這家私人俱樂部,接著又走出商場的大門。
一出大門,我就吃了一驚。
不是被包圍了。
實際上,大門外麵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這比包圍還要可怕。
這是什麼地方,天城最繁華的街區之一啊,哪怕淩晨三四點鍾也是熱鬧非凡,但是現在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反而更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了。
我和二叔、程依依都知道這事不簡單了,各自皺著眉頭,不安地看著四周。
很快就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一個留著平頭,身穿中山裝,腳上蹬著皮鞋,一看就是保鏢模樣的年輕男人,正往我們這邊一步步走來。
"說你什麼好呢?"年輕男人歎著氣說:"竟連寧公子都敢惹,今天晚上就把命留在這吧!"
說著,年輕男人緊了一下領子上的紐扣,接著"噔噔噔噔"朝我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