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孫子他是一點也不看不透,尤其是在這種事上,他不想逼他。但他所剩的時間不多,總不能看著他繼續蹉跎下去。
傅司年眼神漸漸沒了什麼溫度,俊臉上有些清冷的漠然。醇厚的嗓音透著幾分嘲諷,“您是不是搞錯了?孩子又不是我生。婚也不是我離的。是你欠了人家的情,主動權從來都不在你這,她不想生不想走。你還想逼著來?也對,反正腎都給你了,你就算忘恩負義。她也無可奈何。或許她就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從來沒想過要走。”
“這件事容不得你也同樣容不得她!”傅老滿是皺紋的臉上平添了一絲冷漠,周身流露出幾分與傅司年身上極為相似的氣息,不可侵犯的威嚴。渾濁的嗓音堅定有力。“她若能為傅家添個一男半女。我無話可說,但若她沒這個打算。我會傾盡傅家所有補償她也不能繼續留著她。”
傅司年墨色如淵的眸子極快的暗了暗,隨即湧出無限諷刺。連著唇角的笑都讓人感到森冷刺骨。
傅家人骨子裏天生的冷漠,從來不是誰獨有的。
……
傅司年回到臥室,喬以沫剛從浴室出來。穿著睡袍,頭發濕漉漉的。
她抬眸瞅了瞅男人的臉色,想要從中看出什麼,卻沒有任何收獲。
半晌,她將未幹的頭發全部拂到腦後,踩著拖鞋走到男人麵前,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聲開口,“我沒通知你,你今晚怎麼會突然回來?”
男人抬手扯掉領帶,低沉沙啞的嗓音有些慵懶,“我回自己的家,還需要別人的通知?”
“你明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傅司年手中頓住,低眸看著她,隨即輕笑一聲,掐著她的下顎,道:“那你想問什麼?又或者說你心裏期待的答案是什麼?你以為我是拒絕了誰的邀請專門回來給你解圍的?”
喬以沫臉色倏然白了下。
誰的邀請?
顧遙的邀請。
那個女人何時變成了他們倆之間心照不宣的話題了?
原來他知道她心裏在意的是什麼,卻還是故意刺激她。
她輕笑,笑的有些難看,似乎極力想要裝作不在意,“你今天一天都跟她在一起?”
傅司年墨黑的眸子落在她精致的臉蛋上看了幾秒,聲音裏的溫度無形中冷了幾分,口氣透著一絲探究,“你現在是怎麼了?你以前可從來不會關心這些,為何現在變得像個妒婦一樣。”
喬以沫心髒縮了一下。
她以前不是不關心,隻是他從來沒在意過。
盯著他探究的眼神,她突的笑了,聲音一轉,很輕很柔,“因為她的出現,我現在的處境變得危險,離過婚的女人終還是不好聽的,我必須要為自己做好打算。你若真的喜歡她想把她娶回來,也一定要告訴我讓我做個心理準備。”
這是顧遙出現這麼多天以來,兩人第一次這麼坦白,而且,也是她主動提出的,如果她不說,可能他還是不打算跟她說個隻言片語。
柔軟如雲的嗓音,讓男人下意思眯起了眼睛,眼神變得極冷,身上隱隱散發出暗黑的戾氣,明明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臉,卻讓喬以沫無端看到了黑的滴水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