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嬤嬤不似尋常,連帶著眾人都起了個大早。
“哎呦,能有什麼事情啊,起那麼早。”
“就是啊,我還在睡覺啊。”
幾個平日裏就素來高調的小姐議論紛紛,頗有微詞。在宮裏,也不知壓低了聲音,隻是用著尖細的聲音抱怨著,哪裏知道嬤嬤突然發了飆:“吵什麼?!又不是你一個人早起,所有的小主都是早起的,這還沒當上娘娘呢,就那麼金貴了!”
幾位小姐愣住了。隨即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女子反應過來了,反唇相譏:“是啊,嬤嬤您還知道我們是小主以及您自己的身份嗎?我這是還沒有當上娘娘,可是來這兒的,哪個在家裏不是千寵萬寵著的名門小姐?!”
“還知道自己是身出名門,瞧她那樣子!”春泥在一旁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很是不滿這綠衣女子的囂張作風。
春泥的聲音不大,正好落入了喬昭然的耳中。喬昭然回頭瞪了一眼春泥,小聲嗬斥道:“規矩!”春泥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順勢是低下了頭去。
本來不起什麼波瀾的話卻是被這火氣正旺的綠衣女子也聽了去,轉過身來:“哦,忘了,這麼些個人,倒是除了眼前這位喬小姐啊。”又是望向嬤嬤,柳眉一挑,說:“嬤嬤,您不會是受到這喬小主的照拂和尊敬慣了,當下是連自己的身份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春泥聽到這話,心下先是自責於自己不聽小姐的話,能盡量低調就盡量低調一點,結果因為自己心直口快,弄得現在小姐被人這樣明嘲暗諷的比作下人,自己心裏也是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握緊了拳頭就想要上前去理論。
喬昭然就站在春泥的前麵,又怎麼會感受不到春泥的騰騰怒意?!更何況自己也憤怒啊,隻不過自己掩飾的好上一些罷了,這種時候,忍下一口氣,日後日子多的是,還怕沒有幾乎找回來?!“想找死嗎?不要拉我做陪葬!”喬昭然是真的怒了。纖細的手指紮入肉中,陣陣的生疼提醒著自己冷靜。
“好了,少說兩句吧。這喬昭然也是依著劉丞相的養女身份進來的,再不如我們,好歹也有這麼一層身份在,總不要太得罪了的好!”另一個女子上前去勸這綠衣女子,話裏聽不出什麼意味。
綠意的女子倒也不說了什麼,畢竟不是傻瓜,沒有人會想要用得罪權傾朝野的劉氏一族去逞一時之快!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喬昭然在經曆了剛剛的風波之後,倒也是沒有說什麼,低著眉,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波瀾起伏,表麵上到依舊是雲淡風輕。不能不講,在宮裏生存,至少現在,喬昭然是個好演員!
“吵啊,怎麼不吵了?!剛剛不是很熱鬧?”一個男性的聲音從錦繡宮的宮門外傳來,平靜的聲音說出譏諷的話語,倒也是別有一番意思。
一襲皇家專用的淡黃色的衣服,身後是萬年不變的黑衣。
嬤嬤見狀,急忙上去行禮:“奴婢見過七皇子,七皇子萬安!”
“嗯。”七皇子算是應過了禮,嬤嬤急忙起身,帶著七皇子就往裏麵走。
這些小姐們一聽到嬤嬤喊七皇子,急急地都上前去“湊熱鬧”去了。
都說七皇子是宮裏有名的美男子,今天這樣一個好機會,這些個從小就養在深閨裏的女子們怎麼會錯過?誇張的,還有羞紅了臉的。嬤嬤看著架勢也是嚇了個不輕。常年在宮裏,見到的都是些儀態萬千的娘娘和公主,哪裏見過這麼“豪放”的場麵?!
“小姐?”春泥眼尖,看著這眼前的男子麵熟的緊,小聲的詢問。
喬昭然皺著好看的眉頭在人堆後麵細細的打量了半天,點了點頭,沒出聲。隻是眼睛裏,滿是疑惑。
“咳咳!”七皇子幹咳了兩聲,嬤嬤一下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