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然和仲曌君在北堂孤鶴的召喚之下終於邁進了太醫院的大門。
還沒有完全走到裏麵,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仲曌君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眉宇之間甚至還有些厭惡的神色。而喬昭然更是直接就感到了胃裏翻滾著,不適的將好不容易吃下的一點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李壽成因為是主攻婦科的大夫,所以並沒有站在治療的第一線上,反倒是正巧站的地方裏喬昭然並不遠。
北堂孤鶴沉浸在聖夜毓醒來的喜悅之中,其他人也都是將一雙眼睛完完全全的盯著聖夜毓看,喬昭然的嘔吐除了李壽成和幾個打下手的小太監,根本沒有人看見。
“娘娘!我們回去吧!”春泥看著喬昭然一陣陣的不適,到後來甚至已經是在幹嘔了。不由的出聲。
“不用了。”喬昭然搖了搖頭,雖然有些虛弱,但是依舊很是堅定。
春泥不再勸了,仲曌君反倒是走上前一步,小聲道:“姐姐,如今這裏是汙穢之地,待久了小心對胎兒不好,姐姐還是先回去吧。”正說話之際,李壽成已經是快步走到了喬昭然的跟前。
喬昭然抬頭,對著李壽成擠出了一個笑容:“勞煩李太醫掛念了,本宮沒事。倒是聖大人,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功不可沒啊。”
“娘娘還是先不要在這屋裏待著了,當心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喬昭然見李壽成也是這樣說,也就不好再堅持什麼了,於是在春泥的攙扶之下走到了院子裏,繼續站著。
仲曌君在屋內看著站在院子裏的喬昭然,不知道喬昭然在打什麼算盤。
李壽成跟著喬昭然出來了,一番“望聞問切”之後,確定了喬昭然並無什麼大礙,隻是因為剛剛吐的太厲害了才會有些虛弱之後,才是放下心來。
此時的北堂孤鶴看見聖夜毓的傷勢已經是穩定了下來,繼而因為太累睡著了,漸漸地心情也是平複了下來。坐在太醫院的太師椅上,心裏總覺得少了什麼,正巧看見李壽成從院子裏走進來,抬頭環顧了四周之後,北堂孤鶴才是反應過來:喬昭然剛剛說自己身體不適過來請太醫,自己讓她和仲曌君進來之後,現在就剩下仲曌君一個人了,喬昭然卻不見了人影。
“李太醫!”
“臣在。”李壽成心知北堂孤鶴一定是要問喬昭然的事情。
“昭妃呢?你可看見她了?”聲音很穩,可是隱約裏總是有些焦急。
“回聖上,昭妃娘娘正在院子裏休息,這屋子裏血腥氣太重了,不利於胎兒,所以昭妃娘娘隻是待了一會兒就回到了院子裏了。”
“你剛剛怎麼不跟朕說?!”北堂孤鶴有些生氣。
李壽成心中暗叫冤枉,心中的苦澀,可是臉上卻是一點都不能顯現出來,隻好是硬著頭皮堵上一把了!“噗通”一聲,李壽成往地上一跪,道:“皇上息怒,剛剛是昭妃娘娘見皇上您一心在聖大人的身上,所以就沒好打擾您,而後昭妃娘娘就因為不適吐了一地。臣見昭妃娘娘吐的實在是厲害,就和莊嬪一起講昭妃勸到了院子裏。”
北堂孤鶴聽著李壽成的訴述,不像是在說謊,於是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道:“起來吧,隨朕一起去看看昭妃。”
北堂孤鶴抬腿就往院子裏走去,此時躺在床上的聖夜毓的身邊隻有幾個宮女太監在小心伺候著,聖夜毓不易察覺的微微挽起了嘴角,似有一絲的陰謀得逞之感。
太醫院的院子裏北堂孤鶴看見了臉色有些蒼白的喬昭然,腳下的步子又是不由的加快了,兩步並作一步的走到了喬昭然的麵前:“你還好吧,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喬昭然抿了抿嘴春,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福了福身,道:“臣妾參見皇上,會皇上的話,臣妾並無大礙。”
北堂孤鶴看著喬昭然的樣子,虛弱的讓人心疼,“還說沒有大礙,臉色都已經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李太醫,快!給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