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夜毓本就因為這件事情,睡得不安穩,所以公公急匆匆的腳步聲剛剛停下,聖夜毓就已經打開了房門。沒有過多的停留,聖夜毓就出現在了北堂孤鶴的麵前。沒有說話,一身的戎裝,頭盔之下,是看不出表情的臉龐。隻有眼底裏最深的地方,體現著聖夜毓內心的掙紮。
北堂孤鶴也是一身的黃金鎧甲,雄姿英發。這樣的北堂孤鶴是寒氣逼人的,這樣的北堂孤鶴誰都沒有見過。而在他麵前,正是所有鎮守京城和皇宮的將領們,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氣勢壓得很低,直逼來者。
“現在北堂聽雪在哪裏了?”北堂孤鶴的眼裏閃過一道寒劍。
“快到玄武門了。”其中一個將領聲音渾厚的說道。
“朕,要親自去會會朕的這個好弟弟了!”北堂孤鶴說罷,就往殿外走去。
“皇上可是使不得。剛剛探子來報,說是親王手下能調動的兵馬並不少,而且除了朝廷裏給配的高手護身之外,還有很多私藏的兵馬,大多都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很。皇上還是要以龍體安危為重啊!”
“朕這皇宮馬上都要被逼不保了,還要這性命做什麼?!朕單獨去會會便回。”說罷,頭也不回的朝著玄武門策馬奔去了。留下了滿殿的將領和大臣麵麵相覷。
很快,北堂聽雪和北堂孤鶴就在玄武門相遇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北堂孤鶴等到了北堂聽雪。北堂聽雪一身的戎裝,閃著銀色的寒光,和北堂孤鶴身上那皇帝專用的金色鎧甲所散發出來的寒光相互交映著,似是交鋒,似是融合。
北堂聽雪沒有說話,沉浸的如同現下的黑夜一般,而兩個人同樣的,胸腔裏跳動著的心髒一如戰鼓雷鳴般的強烈。
北堂孤鶴看著北堂聽雪:“你策劃隱忍了那麼久,沒想到還是選擇了提前動手啊。”嘴上說是沒想到,可是語氣裏卻是一點意外的情緒都聽不出來,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諷刺。
“臣弟隻是來拜見皇兄一下,何必這麼大的陣仗?”北堂聽雪的話裏,意味不明。
北堂孤鶴輕笑了一聲,多少是含著不屑:“是嗎?”
“若是剛剛臣弟想殺你,皇兄你已經沒命了。”北堂聽雪眼睛看著北堂孤鶴,周身一動沒動,隻有薄唇的一張一合。
北堂孤鶴毫不意外,因為他知道黑衣的厲害,他知道黑衣厲害到連自己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若是暗殺,更是無人能防,而北堂聽雪今天之所以采用正麵交鋒的方式,無非是想在以後把位子坐得更穩,而這正是需要自己的主動讓賢,所以北堂孤鶴篤定北堂聽雪不會用暗殺的方式出手。“朕知道。可是朕也知道,你不會。”
北堂聽雪沒有料到北堂孤鶴竟是有這樣大的膽子。
兩人就這樣在玄武門外靜靜的佇立著,誰也沒有說話,可是兩人的筆直的脊梁都在告訴著每一個世人,他們現在正是博弈的開始。
北堂聽雪身後的鐵騎身越來越近了。而北堂孤鶴身後的鐵騎聲早已經靜默了,隻是靜靜的佇立在玄武門內,北堂孤鶴的身後。一門之隔,宛如兩重天。
玉君樓裏“娘娘,娘娘!”竹影那標誌性的翠綠色的身影在喬昭然的床邊出現了,有些焦急的情緒在蹙起的眉頭見流露。
喬昭然很快便是從睡夢中驚醒了:“什麼事?!這般的慌慌張張!”
“那個···那個···那個皇上和親王在玄武門外對上了!而且雙方軍隊都是在身後支持這,怕是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了。其他娘娘們應該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要不是竹影守夜的時候覺得氣氛不對,好不容易托人才打聽著來的,這會兒還是不知道呢,娘娘還是快些準備準備收拾一下去看看吧,這宮裏可不能沒人啊!”竹影一口氣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的說出來。
喬昭然的眉頭越蹙越緊,一邊快速收拾這自己,一邊問:“聖大人呢?”
“聖大人現在已經在前朝了,估計這然子也是玄武門那邊了,說是本來皇上想要直接殺掉親王的,可是沒想到親王提前動了。”
喬昭然自己動手插上最後一根簪子,看了看,說:“走吧。”
“可是娘娘還沒有······”
“化什麼妝,大晚上濃妝豔抹的出去像什麼樣子?!等畫完,黃花菜都涼了!”喬昭然瞪了一眼想要上前提醒的小丫鬟,“春泥呢?”
竹影低了低頭,道:“春泥去給娘娘拿衣服去了,所以才會讓這個小丫鬟來的。”
喬昭然又是瞟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小丫鬟,道:“你先下去吧。”說完自己對著鏡子畫了眉,點了唇。看著鏡子裏素雅的自己,不顯淩亂,便起身。春泥正好是急匆匆的將衣服送到了喬昭然的麵前,很簡單的常服,也是很舒適的常服,和平日裏的禮製並不一樣,可是也會被說失了禮儀,喬昭然才是消了氣,換上了。純白色的衣服,簡單挽起的頭發,在夜風的吹動下,恰為:“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