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過來,趙益清見到每樣東西都覺得無比新奇。
打生長近千年古樹林間穿過,伸手撫摸著垂下來的青色藤蔓,瞧見一盞老式的煤油燈,都要提起來端詳一會兒。
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拍照發朋友圈了。
又往前了些。
迎麵走過來幾個扛鋤頭的三清門弟子,頭頂帶著草帽,他們隻是在修行之餘從事農桑的。
趙益清渾然不解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種地。”
“修道還需要種地?”
葛牧捏了捏趙益清的滿是天真俏臉,笑道:“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家產幾十上百億,什麼都不用做也有吃有喝。”
方影補充道:“宗門裏閑置的土地很多,前輩便開墾了出來從事農桑,也算個傳統吧。”
“哦……”
“我和葛牧平時吃的菜都是三清門裏種的。”
趙益清攀著方影肩膀道:“花木成畦手自栽?你們的日子可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過了田壟,往前不遠處就是三清門裏的那片大湖。
湖裏荷花已經凋零,但層層疊疊的藕葉已經青綠如玉,湖畔還停了幾隻船板泛青的小舟。
儼然丹青墨卷。
趙益清忍不住往湖畔走,瞧見水清如冰種般的翡翠,湧起層層疊疊的細狼,目光恍然地讚了一聲好美啊。
“好漂亮的小姑娘!”門主馮天合正在湖畔垂釣,轉頭看到趙益清,登時覺得眼前一亮,這小姑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有南國水鄉之靈毓秀,古簡丹青之典雅。
“大叔,你……”
“什麼大叔,這位就是三清門的馮門主!馮門主,這傻乎乎的姑娘就是我未婚妻,叫趙益清。”
趙益清不懂修道界的稱謂,覺得自己到了這裏好像真變成了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很不好意思地嘖了嘖舌,然後向馮天合問好。
馮天合敞懷大笑道:“好好好!葛老弟,有如此國色天香的未婚妻真是羨煞旁人。”
“國色天香這四個字可真是太過譽了,她擔不起。”
“葛牧可從來都不誇我的!對了,大……門主大人,我之前聽葛牧說您喜歡抽煙,特意跟您帶了兩條。”
趙益清打開旅行箱,取了兩條限量版的1916遞過去。
作為多年的老煙槍,馮天合自然也聽過這煙,可從沒抽過,搓了搓手道:“謔,這兩條煙應該挺貴的吧?”
方影道:“八千多一條。”
八千多?馮天合的手猛得抖了一下,這可頂上幾畝地一年的收入了,要知道他平常抽的煙也就是95一條的那種。
“破費了,破費了,你這小姑娘還真有心思。”
趙益清看著馮天合,然後很認真地給他鞠了一躬道:“你救過葛牧的命,送您什麼都不算破費,而且我隻是個普通人,也隻能那這些錢能買來的東西感謝您了。”
說罷,又聚了一躬。
她最不喜歡巴結奉承人,但這回是誠心感謝。
葛牧道:“馮老哥收著吧?”
“收著?好,那就收著。”馮天合又瞧了瞧趙益清,心裏頗為讚許,這姑娘還挺會來事。
……
回到弟子居住處。
方影很乖覺地到菜園子摘菜準備午飯,給葛牧和趙益清騰出了單獨相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