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駿眼皮跳了幾跳,眼中泛起一抹濃鬱陰翳。
他也算王孟頫曾孫,隻是王卓直係,而他是旁支,因為這層關係在幻塵宗裏的地位比王卓稍遜,但論實力卻要更勝一籌,就算放眼整個天下的修道界的後輩也是那種拔尖兒的存在,沒人敢輕視他,就算竹西雪都要禮讓三分。
但他從葛牧眼裏卻看出來鮮明的輕視之色。
視他如無物,抑或是螻蟻。
“姓葛的,你自負的讓我現在就想宰了你!”
“對待垃圾沒必要謙遜。”葛牧的話寒冷如冰,不帶有一絲的溫度。
“你……哈哈……”
王駿額頭上跳起了幾根青筋,怒極反笑。
手掌一伸,掌心裏忽然呈現出一家三寸長的小物件,隨後化成五尺十三弦的鐵箏,此箏乃是他的法寶,名為“秋煞”,乃北宋時的遺物。
“本來我沒想動用法寶,但你既然這麼張狂,那我就盡早讓你滾出小乾坤罷。”
他信手撥弄。
一道音波如水紋般散開,擴散到葛牧剛才所立那塊巨岩上,轟的一聲,直將巨岩炸裂了一半,碎石簌簌搖落。
幸好也葛牧避開的早,才沒被波及到。
“要亮壓箱底本事了?”
王駿冷笑:“怕了?晚了!”
葛牧倒是風輕雲淡,沒有立刻就出手,他想瞧瞧王駿究竟有多少的能耐。
記得嚴仙師之前說過幻塵宗有位長老有位將音律融入術法,造詣不俗,在修道界老一輩中也頗有盛名,不過十幾年前圍剿嚴仙師時候死在了嚴仙師手裏。
似乎姓朱,叫什麼忘了。
“你學的是朱什麼的術法?”
“朱逸臣!我師祖,當年就是嚴侍霄老狗殺了他,這筆賬就得算在你頭上。”
葛牧冷哂:“朱逸臣?我想起來了,那老匹夫跟真武道宗禦乘風前輩合稱逍遙二仙,公認的風流人物,不過禦乘風前輩星相占卜、琴棋書畫皆是方家,為人也淡雅,朱逸臣這老匹夫表麵附庸風雅,卻一肚子男盜女_娼,當年跟七煞鬼門費曼妖婦還有一腿。”
修道界趣事頗多。
十年前華夏南麵就是數朱逸臣了,此人當時壽歲已過兩甲子,自詡“琴棋書”三絕,最喜好附庸風雅。
實際上卻是個老色_棍,仗著會點琴棋書畫騙了不少姑娘,有段時間還跟妖婦費曼打得火熱……
最合適形容此人四個字就莫過於:
斯文禽獸!
嚴仙師最厭惡就是這種貨色,當年率先殺的就是他。
回想了一番,葛牧又道:“原來是朱逸臣那老混蛋的隔代傳人,那我更就有興趣踩你了。”
話罷便再次發掌壓了過去。
……
小乾坤外。
各宗門主、長老、世家長輩,以及過來見世麵的晚輩弟子,一百餘雙眼睛都緊盯著“玄光鏡”折射出來的光幕。
對葛牧和王駿這場比試格外的關注。
小乾坤裏麵雖說已經發生了幾十場比試,可是出了白冷對宋旭那長以外,都談不上精彩,而葛牧跟王駿兩人都是奪魁有望的人,這場比試的份量自然很足,值得關注。
從來到五山論道就一直沒精打采的雲上真人都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