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星南對竹西雪的單相思程度幾乎病入膏肓,當然不希望她被帶走,雖說竹西雪對他無感,但留在三清門裏起碼他還能多看幾眼,心裏也踏實。
情之一字,會讓人變得極其卑微。
龐士鐸看了看他道:“這事你去處理吧。”
三清門總不能一直靠幾個老家夥頂著,像婁星南這輩弟子也該培養出來幾個能獨擋一麵的,和大宗門弟子打打交道,免得以後一旦遇到事就變成一群榆木疙瘩。
想起來龐士鐸都覺得慚愧,三清門的弟子大多太老實,想葛牧這樣麵對裴玄機、王孟頫等修道界大佬是還能不卑不亢,從容鎮定,甚至是敢掰腕子的根本就沒有,連他一半兒都頂不上。
龐士鐸撚起胡須,又道:“葛老弟,煩你跟星南去看看,讓他跟著你多學學。”
葛牧含笑點頭。
一路跟婁星南到了三清門的會客廳。
莊鳳梧麵東而坐,手裏端著一杯茶,氣定神閑,顯得頗有幾分老成持重之態,這也不知是跟誰學的派頭?
葛牧看得不由想笑,明明就是個三流貨色便還要端著架子,他對莊鳳梧的印象不深,唯獨是五山論道時這位莊老兄被諸葛範雲兜屁股踹的狗啃泥這事記憶猶新。
“馮門主呢?”莊鳳梧坐著不動斜了一眼婁星南。
“門主不便待客,莊師兄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莊鳳梧側著頭,目光從婁星南那張頗為憨厚的臉上劃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你叫什麼名字我都不太記得了,怕辦起事會很不方便。”
婁星南的臉一霎時紅的幾欲滴血,傲慢輕蔑莫過於此吧?他嘴唇微微顫抖著,半晌沒崩出半個字。
極度尷尬。
這時葛牧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坐下來,懶散笑道:“傻大個,我就說你沒那麼出名,想想莊老兄年紀輕輕就給人做了孫子,仗祖之名橫行龍虎山及周邊各村,五山論道時更是當著天下修道者的麵滋了一手,據說還有嚴重的尿黃腎虧之狀,這是不是你能比的。”
年紀輕輕就給人做了孫子?橫行龍虎山及周邊各村?
兩句話頓時就把莊鳳梧的雍容之態給打垮了,更別提後麵那兩句荒唐言的效果,婁星南被逗得忍俊不禁,差些就當場笑出來。
莊鳳梧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滿臉怒容道:“姓葛的!這兒有你什麼事?”
“我跟婁星南說話,又有你什麼事?都他娘是嘴上沒毛,裝什麼大輩兒,不是馮天合別人還接待不了你,真當你有你爺爺莊上仁的份量了?”
葛牧甩過去一個了陰狠冷漠的眼色,“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什麼時候三清門論到你做主了?”
“你也知道這是三清門,不是你正一法門的一畝三分地?既然如此就收斂點。”
恢複了神態的婁星南看兩人劍拔弩張,大有一點就著之勢,總算是腦袋開了點竅,說和道:“兩位稍安勿躁!莊師兄,此次來我三清門究竟是為何事,如果我能做得了主一定盡力,若是做不了主,我會去請馮門主定奪。”
莊鳳梧冷哼道:“好,就先跟你說,我是來帶竹師姐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