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先生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跟在金發秘書身後的默罕默德。紹恩心裏一直默默思考對方的這句話,他敏感地捕捉到了對方使用的詞語,——“主席先生”。另外,年輕的記者也細心地觀察到迎麵而來的每一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的臉上似乎都帶著那種帶著朝氣的、喜悅的神情,這種狀態跟這個賽季『考文聯』球員在球場上所展現出來的精神狀態非常相似。
“我們到了,”金發秘書琳達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然後側身推開了門。“請進。”
由一位女士幫忙開門的舉動讓默罕默德。紹恩有些受寵若驚,他趕忙用手幫著推了一把,同時慌不迭地說道:“謝謝,謝謝,我自己來吧。”
走進房間的默罕默德。紹恩就像陳杞第一次走進這裏一樣打量著這間逼仄的辦公室,——訓練場上專用的旗杆和障礙物被隨意堆放在地上;房間的一個角落裏堆放著幾大網兜足球,其中一隻網兜的口子並沒有完全係緊,幾個足球從網兜裏滾了出來,零散的散落在辦公室的其它幾個角落;落地窗前麵的辦公桌旁有一雙鞋麵上還沾著草皮的足球鞋,從濕漉漉的草皮來看,很顯然是不久之前剛剛穿過的。
特別打量了球鞋一眼的默罕默德。紹恩心裏驀地跳過一個數字:“43碼。”
似乎剛剛經過整理的辦公桌依然有些雜亂,各色的文件夾雖然被疊作一堆,但是似乎還沒有保持穩定,此刻,有兩個人正一左一右站在辦公桌旁用手扶著這堆歪歪斜斜,眼看就要“倒下去”的文件堆。
“我早就說過你的辦公室該整理一下了吧。”陳杞抱怨了一句,回過頭來招呼道,“好久不見!默罕默德。紹恩,你可以在沙發上先坐一下。”
“你應該回你的主席辦公室!”默罕默德。紹恩注意到對方用的是針鋒相對的口吻。
“那我等會不是還要過來?跑來跑去太麻煩了。”陳杞的手一鬆開,幾個文件夾瞬時就滑落到了地上,“我去給紹恩泡杯茶。”
“等會再過來幹嘛?我這兒又不需要你!”看到陳杞鬆手的埃裏克。哈裏森朝進門後就沒有再移動一步的默罕默德。紹恩點了點頭,在看到光憑自己一個人的兩隻手根本無力阻止文件夾猶如“比薩斜塔”似的傾倒,老頭索性也鬆開了手。
“嘩啦啦……”文件夾頓時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了下去,由於這堆在辦公桌上文件夾差不多要接近一米的高度,所以一下子傾倒下來時候的慣性很大,處於最頂上的四五個文件夾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下幾乎是是辦公桌的另一頭飛落到了地上。
“謝謝!”默罕默德。紹恩第一時間想要伸出手接過陳杞小心翼翼端過來的茶杯,卻被對方禮貌性地拒絕了。
“還是我來吧,這是剛燒開的開水泡的,很燙。”把茶杯放在茶幾上的陳杞兩隻手同時摸向自己的耳垂,這樣做可以讓發燙的手指迅速降溫下來,——屬於陳杞前一個世界帶來的記憶。
“咱們能不能隨意一點?”陳杞示意默罕默德。紹恩可以到沙發上坐下,他摸了摸鼻子說道,“你看,你不坐的話,我作為東道主也不好意思坐下來。盡管這會兒其實我很想坐下來。”
“我有點事情得去找一下穆裏裏奧,你們倆慢慢談。”埃裏克。哈裏森再次朝默罕默德。紹恩點了點頭,“茶的味道不錯,可以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