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門一直到天色已晚才終於打開。
看到在外麵等待的薄靳深時,夜白的臉色顯得有些沉重。
“可以確定是追青,隻是……”夜白欲言又止。
薄靳深走在後麵,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孩子,聽到夜白的話時抬眸掃了過去。
“隻是什麼?”
夜白歎了口氣。
“這幾年他過的並不好,手術過程中我發現他身上有多處傷痕,很多已經去不掉了。”
“根據我們的術前檢查,他身體內部也有很大的損傷,需要慢慢調養。”
“這次的傷尤其嚴重,而且治療也不及時,能恢複到什麼程度要看他醒來以後的表現了。”
如果恢複不好,很有可能因為這次的感染變成一個傻子也不一定。
總而言之,就是這個孩子以後很有可能是一個病秧子。
薄靳深斂眸。
還好,呂微的人及時發現了他。
隻是,這個孩子尚且是這樣,不知道青池現在又如何了……
把薄追青安置在以前洛青池待過的那間病房,薄靳深擰眉在他身邊坐著等他醒來。
病房裏一片死寂,隻能聽到薄追青微弱的呼吸聲。
突然,薄靳深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薄靳深抬手接起電話 那頭傳來了穆蘭軒的聲音。
“薄總,按你的要求,第一批材料已經準備好了,盡快開工?”
垂眸看了眼病床上的孩子,薄靳深眸色暗沉,冷聲應了下來。
現在他對穆氏也隻是懷疑而已,隻有等薄追青醒來,一切才有結果。
工程如約開展。
工地旁邊的血跡已經被薄靳深派人清理幹淨,秦深主動請纓,代替呂微進行白天的看守。
一切都很順利。
唯一不順利的,是穆氏遲遲沒有露出馬腳。
“先生,皓軒少爺的電話。”
管家小心翼翼地走進辦公室裏,把手機交給穆蘭軒。
聽到管家口中的名字,穆蘭軒原本陰沉的臉色違和地掛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的好弟弟,你終於舍得出現了。”
那頭,穆皓軒的聲音夾雜著壓抑的怒氣:“穆蘭軒,你到底想幹什麼!”
“怎麼,你連一聲哥哥都不肯叫?那你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呢?”穆蘭軒有條不紊地諷刺,“作為穆氏的掌權人,我很忙啊。”
聽到他這樣自稱,穆皓軒氣的雙目赤紅。
穆氏掌權人。
他太清楚穆蘭軒是怎麼得到這個位置得了。
父親,母親,還有幾個兄弟,通通慘死在他的手下。
自己也隻是因為常年外出,才逃過一劫。
現在,他要為他們報仇。
“穆蘭軒,你等著。”
他咬牙說完這句話,本想就這樣結束通話,那頭卻又響起了穆蘭軒的聲音。
“當然,我會跟我的未婚妻一起等著你,要是你不出現,輕詩她可能會很難過。”
聞言,穆皓軒不解地攥緊了電話,想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時,穆蘭軒就那麼掛斷了電話。
穆蘭軒的未婚妻?
穆皓軒怔怔地想著,穆蘭軒說,她叫……輕詩?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輕詩,青池?
穆皓軒心下一緊。
這五年裏,他沒有收到過任何關於洛青池的消息,哪怕是作為白氏負責人,洛青池也從未在哪裏出現過。